念之间。
永恒的是街上行人神色匆匆,只管低头走自己的路。
成宗站在窗户边看玻璃上的雨点,他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满脸欣喜冲成祖喊:“祖祖,你看有蝌蚪!”
却听到一个声音比他反应更快,男人人高马大,冲过来抓住成宗的手激动地问:“哪里有蝌蚪啊!蝌蚪在哪里!”
男人白头满霜,看上去有年纪了,却神态憨痴,口水直泄,连三岁孩童也比不上。
一旁的护士边擦嘴边尬笑着对成祖解释:“他叫白纪庚,已经在这儿很长时间了。他和你哥哥在小花园散着步认识的,关系还蛮好。”
护士又踱到他身边,讨好地说:“自从你哥哥来了,白先生都要比之前开朗许多。”
成祖神色不悦:“是我想的那个白家么?”
手指落在今日经济早报——一张笑得格外端正女人的脸。
护士连连点头。
正说着,女人从纸里出来了,她捧着花束站在门口,“我还以为二爷跟我玩捉迷藏呢,真叫我好找。”
护士立马凑到她身边,接过花束,笑嘻嘻地说:“白小姐您来了。白二爷一切都安好。”
白亦行目光落在屋里男人身上,惊诧之外暗藏了些许期待,不过很快她就将这其中微妙的美好捏死了。
许久未见,还是之前那副死样子。
她不咸不淡打声招呼成先生好。
护士惊喜:“啊,原来二位认识。”
成祖点点头:“你先去忙吧。”
她去看白纪庚,对着雨水珠子也能玩得不亦乐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纪庚却一点反应都不给。
纵使这月她匆匆来看过几回,他依旧认不得她。
白亦行生疏无措地旁观,思索着该如何同他相处。
如果是她孩童时期,他们也能到一块玩泥巴,现在她长大了,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他永远都追不上她了。
成祖姿势放松地坐在椅子里,不动声色瞧她,不多时,喊成宗到身侧道:“过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白亦行也看过来。
成宗乖乖地指着女人问:“她是谁?”
成祖笑一笑:“她叫白亦行。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白亦行不想让他看笑话,所以对他的内涵不置一词。
成宗盯着白亦行看了许久,然后拉着一旁的白纪庚指着白亦行道:“快看,这是我弟弟阿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她叫白亦行。现在也是你的朋友了。”
这人比起成祖和她二爷,身形瘦削,唯唯诺诺,精神面貌却俱佳,口齿逻辑也比白纪庚清晰,更重要的是他和白纪庚关系要比她熟。
白纪庚一眨不眨盯着白亦行,嘴巴张圆道:“白、亦、行。”
白亦行心里期待高兴,也惴惴不安,她小心翼翼握着白纪庚的手,难掩地欢喜:“二爷,我是亦行,小亦行,你还记得吗?”
也不知白纪庚到底看没看他,仿佛陷入某种幻境,灵魂被人控制几秒,紧接着猝不及防大喊:“小亦行死了,我的亦茹也死了,大哥死了,大嫂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啊啊啊!都死了!我也要去死!我现在就去死!”
他一把推开白亦行,她后脑勺差点磕在后方的茶几上,打翻了桌面的零食。
他的暴躁和不安也让成宗陷入恐惧当中。
成宗缩到墙角,嘴里念念有词:“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弟弟!阿祖!阿祖,你在哪儿?!”
成祖忙从椅子里起身,要去安抚角落的成宗,白纪庚怒势凶凶冲到白亦行面前,双手恶狠狠地掐着她脖子,将人提起来,腾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