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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鱼乡是声色之乡,在向的西边。
桑弧没找到盲女,被多女追逐,不得不中止,第二次去,换了女装。
少杨傍在门边。
“阿兄……”她觉得桑弧光彩照人,同时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没怎么,突然好奇少杨。”桑弧边系衣服,边把她翻过来转过去,说少杨如何梳头,少杨如何穿衣。
少杨由他摆弄,低头开心:“好奇我?”桑弧却换好走了。
余光有妹妹,找了一会儿,知道人走了,垂头丧气,回家里去——桑弧不看了,专心赶路,不日到达豚鱼乡,靠一身行头骗过几位好女,还是被指点了。
“是男是女?”他们说。
桑弧掩面,到僻静处等夜。
长于化妆的门客,主人处也有几位。但主人不让用,说刺杀盲女这事,世上不能再有第三人知道……桑弧第二次当然也是失败,回来说长陵君:“杀不了,找不到,寸步难行。”
长陵君问:“士家里没有她?”
桑弧说没有。
长陵君扣案:“人居里没有她?”
“没有。”
“地穴呢。”
地穴在乡边缘,是农人的住处。桑弧咬住金刀,翻越其顶,流星一样。
长陵君说,找白帐,有白帐的地穴就有盲女。桑弧很快找到傍山的、挂白帐的地穴。其中有回音。
他悄声进入,过一人宽的台阶,来到点灯处。
灯下是盲女,正舞木剑,使木盾,吟咏种种,不知在干什么。桑弧一心准备下手,将匕首倒抓,欠身了,看见盲女裙下露出三只脚。
桑弧停手,贴墙屏息。
三只脚变成四只,进而变成完整的人——男子从裙底钻出来,伸舌头,乞求体液:“好小蒙,再给寡人。”名为蒙的盲女吐一点口水。他吱吱舔。
寡人。
桑弧判断不能杀,立刻要走。
地穴深处突然放箭,从男女当中穿过,向桑弧去。
桑弧躲开,同时暴露自身。他不是没有失手过,今天是最意外的一次。
刚才自称“寡人”、如今躲盲女身后的是向达。桑弧尽情笑他,然后越过男女,对室内的第四人说:“出来。”
地穴里还有刺客。
盲女蒙游历天下,到处树敌。
来到徐国,她用羽剑击干盾,指长陵君,断言他这里有天命之子;去到成国,她又为取黄金,睡了芒君。
长陵君起初放了她,后悔不已,让桑弧快杀:“什么天命之子,今年殷祭,我兄还在天子处,可不能让她瞎说。”芒君也耻辱,一边穿衣服,一边追查:“拿了我的钱,还夺了我的身,万一有孩子,成血就乱了。务必捕杀,乌号。”
乌号领命,去和妻子道别。
成国边上的小草屋,是矣台和乌号的家。身高而美的矣台,因为有精神恍惚的毛病,被乌号保护得很好,从不靠近王都。想要见面,都是丈夫跋涉来见她,而她坐在屋前,做小孩的游戏。
“乌号。”
“矣台。”
乌号行色匆匆,到家改换一副面貌。矣台要他抱。他抱着妻子,和她顶脑袋:“主人要我出国办事——上次我陪你踏青,没陪他去尾山,让他受辱,这次推辞不了。”矣台在乌号颈边呜呜,半天才说:“主人为了你散尽宾客,你应报答他。”
乌号说她好。她毕竟不舍,蹭一蹭他。
乌号心疼了,抱着她滚进干燥的草:“我更应该报答你。”矣台瘪嘴,不要他报答,要他喜欢。乌号复为笑脸,说那是当然了。
矣台比乌号大几岁,初识他时,他还是小孩,是某甸的奴隶,总挨打。矣台保护他,被人用断耒伤了头,直到今天还时常紧张、恍惚,至于男欢女爱,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