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他撕下那页草稿纸，"这次我要看到完整的ε-δ语言表述。"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亮起来。屏幕上动着"夏老师"三个字，我手里的铅笔"啪"地折断。

他的指尖冰凉，指甲修剪得圆净，和昨晚掐着我腰时判若两人。我下意识缩手，他却扣住我的手腕："这里要用泊松求和公式。"

"夏老师。"我打断他，声音涩，"是我。"

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当暮透过玻璃窗照来时，陈默突然合上书："今天到此为止。"他摘下镜了眉心，"明天同一时间。"

又一阵沉默。背景音里传来翻书的声音，夏老师再开时恢复了平常讲课的语调："步骤三容易漏掉收敛证明，记得验证一致收敛条件。"

我盯着那个∞符号的来电图标，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发抖。陈默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脸颊："告诉他，你在和同学学习。"

"对...在图书馆。"我盯着纸上越写越重的字迹，"在...在傅里叶级数。"

陈默突然抢过手机："夏老师，她刚才的推导用了泊松求和。"他的拇指挲着话筒，"您觉得...这方法优雅吗？"

光在他镜片上折光斑。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理员来提醒保持安静。陈默突然松开手，从包里掏保温杯推给我："喝了。"

陈默的膝盖在桌下抵住我的，手指在草稿纸上慢慢写："告、诉、他。"

"解这题。"陈默敲了敲一傅里叶级数的证明题，铅笔尖故意在∞符号上戳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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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被戳穿的无限符号，忽然拿起笔开始演算。草稿纸很快写满三页，当最后一行等式成立时，陈默突然住我的手："步骤三得太快。"

电话接通瞬间，夏老师清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陈默？上次说的那本《泛函分析》..."

电话挂断后，陈默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看了很久。雨声中，他忽然把习题集翻到崭新一页："继续。今天要把这章完。"

电话那突然安静了几秒。"你在用陈默的手机？"夏老师的语气微妙地变了，"你们...在一起学习？"

窗外的暴雨猛烈敲打着玻璃。我听见夏老师轻笑了一声："很漂亮的思路。不过..."他的声音忽然压低，"陈默，别太欺负我的课代表。"

学生——∞"

陈默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两秒，突然把手机到我面前："你接。"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我们就这样了四小时题，期间陈默的手机震动三次，他看都不看直接掉。直到我的推导完全通过，他才向后靠在椅背上，结上下动："饿了吗？"

杯里是冒着气的红糖姜茶。我愣神的功夫，他已经低批改起我的推导过程，红笔在纸上划凌厉的弧线，像手术刀准切除病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