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馨香的柔手帕碰到他的额角，少年本来想躲，却看到她里认真的神情，专注地给他脸，轻柔极了，他抿了抿嘴，意外地没有躲开。

纪珩袖袍里爬一只细而长的青蛇，从椅下，攀上了柳容歌的脚踝，她丝毫未警觉危险的到来，正当青蛇要张的时候，后传来众人的叫声。

他憎恶一切让他不解的事。

柳容歌跟个絮叨的老妈一样：“那你院里的蛇可要注意了，不行，脆我叫人把蛇给你捉了吧......”

纪珩从未遇见过这状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任她轻柔地给他拍掉下的灰，甚至还拉了拉他脚给他盖好。

他的手背暴起青，暴的情绪里夹杂着几丝让他陌生的情绪，像千万跟针扎在他心，让他有些慌张。

柳容歌给他完脸，把神从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下来，忽然想起还没自我介绍：“对了，我叫柳容歌，是忠勇伯二女的独女，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偏僻的院？”

像他这情况，在这个朝代算是克父克母的不详之人。

“有，等会儿我的小厮就要找来了，你先走吧。”

她一边说一边帮他拍上的灰，纪珩比石僵，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想给他理理下皱的袍。

柳容歌死命地在脑海里寻找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隐约记起原小时候曾听见她母亲叹惋关于他庶兄的事。庶兄在边关一小城县令，战事起的时候携妻幼逃难，却在路上遇到叛军，剩下奄奄一息的幼存活。估计纪珩的就是在那时伤的。

少年反地躲开，皱着眉看她。袖里几条蛇顺着他手臂盘桓，宽大袖袍微微鼓了鼓。

“我叫纪珩。”他答。

至于为什么在这个偏僻的院里住她也能想到了，这一大家里本来庶地位就低，更何况逝去庶的残独，能给他地方住给他饭吃已经算宽容了。

纪珩第一反应是她在试探他，但见她神情自然，稍微少了几分警戒。不过，这样他反而不解。

少年似在认真打量她，她蹲在他前方，他要看她就得微垂着眸。这个角度让他神柔和了几分，长而密的睫像把扇一样，在他下睑投下一片影。

本来柳容歌被他厌恶地躲开还有生气，但一看他脸上也沾着灰尘，估计是扑他那一下在地上蹭的，一下就没了脾气，愧疚地给他脸：“抱歉抱歉。”

她是好心还是恶意，他只觉得羞愤恼怒，他曾希冀着某天能有人待他如常人，但如今遇到了这样的人反而让他有隐秘的念想被迫揭开，让他不得不正视丑陋的自己，不得不接受残破而悲悯的自己。

怀里掏手帕，想把他手背上粘上的黑灰掉。

虽然救了他没捞着一句谢，但柳容歌也原谅了他的不礼貌，想到他世，心都了一片，母大发地把他皱的衣领理了理：“衣裳都脏了，可有人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