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莉安娜压抑的声和酒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以及她因为恐惧和疼痛而急促的息声，显得格外清晰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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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大人是在为她解围吗？是在保护她吗？在她贫瘠的认知里，不好事情，惹怒了主人，理应受到可怕的惩罚，而不是被允许离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亚瑟的声音平静地响了起来。

她不知亚瑟的车停在哪里，只能凭着直觉和之前来时的路线，向着庄园大门的方向走去。沿途偶尔会遇到匆匆走过的仆人，他们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看到她额上血红的酒和撕裂的裙，却没有人停下脚步，也没有人上前询问或帮助。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和回避，仿佛她是会带来麻烦的瘟疫。

她捂着，疼痛和恐惧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亚瑟的话语乎她的意料，让她原本就混的大脑更加无法理解前的情况。

雷诺听了亚瑟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发了震耳聋的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听亚瑟大人的！”

好像破了。

她转，迈着沉重而酸痛的步伐，离开了餐厅。华丽的淡粉长裙因为染上了血红的酒而显得狼狈不堪，仿佛一朵被玷污的朵，但她没有力气去顾及这些。她只能扶着墙，或者桌沿，凭借着本能，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她的在疼痛和虚弱中摇晃。

她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不敢去看雷诺，也不敢去看亚瑟。

“既然亚瑟大人让你去他车里等着，那你就去！”他将目光转向莉安娜。

那一很短暂，带着一难以言喻的复杂，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或者只是对麻烦的厌烦？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一平淡得仿佛在陈述事实的语调对莉安娜说：“去我车里吧，不用服侍。”

骨都要裂开了。她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前一片模糊。温粘稠的顺着她的额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同时还有尖锐的玻璃碎片划过她的肤，带来阵阵刺痛。

血红的酒混合着被砸破后的鲜血，顺着她苍白而丽的脸颊蜿蜒而下，到华丽的淡粉衣裙上，开一片目惊心的红，像一朵正在迅速凋零的玫瑰。

他依然坐在椅上，他没有看莉安娜，只是淡淡地对雷诺说：“先吃饭吧。”

她向后仰去，几乎摔倒。她伸手，捂住，觉到指尖传来的和疼痛。

然后，亚瑟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莉安娜。

语气波澜不惊，听不丝毫对雷诺的指责，也没有对莉安娜的关心，仿佛她受的伤不值一提。

她默默地放下了捂着的手。血红的酒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雷诺和亚瑟的表情，也看不清餐厅里其他可能存在的仆人们投来的目光，她只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上。

他的笑声充满了得意，仿佛亚瑟的话语正合他的心意，减轻了他因为无法掌控局面而产生的恼怒。

莉安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亚瑟这句话的意思。

听到雷诺的命令，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能够逃离这里，逃离雷诺那可怕的怒火，对她来说是一解脱。

餐厅里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行为而陷短暂的沉寂。

离开餐厅，穿过宽敞冰冷的走廊。这里的空气没有餐厅里那混合着和香料的意，只有一冷和空旷，让她到一阵阵寒意。她的脚步声在地毯上几乎听不到，只有她急促的呼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