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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伤痛(2/2)

陈安瞥了一,没认来,但很快又侧重新看了一——那人他之前在货仓见过一次。

那天在油麻地一个茶餐厅楼上,几个面人临时聚了场小会。于是炳叔没让陈安房,只说在门等着,等里面谈完,他去拿份调账的记录。

“你带的?”他随问炳叔。

快要散场时,房门开了,有人喊:“账本带来。”

沈兆洪,没表示什么特别的态度。把账递回去,语气随意:“那笔先记着,回有问题再翻。”

“刚满十三。”陈安答,语气平稳。

这事理和陈安没关系,他只账。但事情牵扯广,炳叔把陈安带着去看现场,意思是“你自己看看,有些事不是账本上能写清的”。

“陈安。”

跟账一向仔细,从卸货到报账,每一步都盯得,拍照、留底,防的就是这事。

老魏指了指陈安:“是他。”

陈安站在门看着人群鱼贯而,沈兆洪走在最前,肩膀微驼,像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陈安顿了一下,主动上前半步,说:“是我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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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打量了他一瞬,没说话。接过资料袋翻了几页。指节厚实,手上空无一,连戒指都没

“叫什么?”

陈安照了。他坐在楼梯最上的转角,边放着账袋,手里捧着杯冻柠茶没喝。对面那家五金铺门,有个男人正靠着墙烟,穿了件西装,神闲淡。

年关一过,炳叔那条线的账路起了波动。不是钱问题,是人了问题。

声音不大,却让接的人一顿。

沈兆洪没看他,只在听人讲话时扫过一,那目光没有停留,但陈安却下意识地站直了些。

陈安迎着那目光上前说:“我是跟账的。这批货是三号船尾舱卸的,少了五件,但单上是照旧报的。我拍了照片,有需要可以现在对。”

忽然,沈兆洪声:“这页我看一下。”

茶餐厅老板亲自来请他屋,段放得极低。

屋里一时没说话。

炳叔答:“跟了快两年了,心细,能记。”

他没有回,也没再看陈安一

是沈兆洪。

置,悄悄观察那男人。

沈兆洪没继续追问,只是翻了翻账本,把那页对着光看了几秒,又放下,说:“叫什么?”

他没想到这事会惊动坐馆。但他似乎不是专门为这事来的,而是顺来看几个人。

陈安拎着袋屋,把要调的那几页翻开,指给炳叔看。炳叔盯着那几笔数字,然后一边和对面几人讲话,一边把账递给其中一人。

到一半,沈兆洪突然开:“阿炳怎么没来?”

“炳叔临时有事,叫人来代。”老魏答得简洁。

有个负责跑货的年轻人前几天突然消失了,连带着一批价值不低的货和两张没兑回来的空单。

“十一岁?”沈兆洪忽然问。

几分钟后,屋里散了。雨还没停,街上灯光泛黄。

沈兆洪,神情淡淡,转对老魏说:“账对了就放人,舱底那几件查清楚,再烂事全人给我海。”

声音不,却没人敢多说一句。账传到他手里,他看了两秒,忽然问:“这笔数怎么是后改的?”

那是洪兴会的坐馆,沈兆洪。大家都叫他阿公,他以前在城寨的赌坊远远见过几次,那与生俱来的沉定,是久居位才有的气质。

接顺利。风越刮越猛,众人裹衣领往外走,陈安落在最后,回看了一。那人还站在仓库门烟,火光忽明忽暗,脸藏在风里,看不清表情。

男人抬看了他一

“派哪个?”男人偏,目光投过来。

“那天临时换了卸货,磅单也重过,所以才补了这一笔。照片和船单我一并留底了,炳叔有份复印件。”他语速不快,条理清楚。

“陈安。”

圈里传说他跑路去了圳,也有人说他其实早死在船上,被人扔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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