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说这奇怪的话。什么叫“每次都记不得”？

“那是噩梦，笙笙。”沈之延打断她，“你太累了，神有些混，所以才会把噩梦当成现实。相信我，没有车祸，我们一直好好的。”

“我说我不吃！”余笙提了音量，几乎是尖叫来，“你到底想什么？你

“那场车祸呢？”她追问，“我明明记得……”

沈之延的手停在半空，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你看，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需要休息，需要时间来恢复。”

“这是医生开的药，可以帮助你稳定情绪，改善睡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吃了它，好好睡一觉，醒来也许就能想起一些事情了。”

一烈的不真实笼罩了她。

沈之延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一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笙笙，”他开，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听话。”

他伸手，似乎想覆盖住她的手背，余笙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沈之延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拍了拍边的位置：“坐下说吧，笙笙。你站了这么久，会累的。”

“喜这些书吗？”沈之延走过来，目光扫过书架，“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我知你喜看书，虽然……你每次都记不得自己喜哪一本了。”

余笙皱眉，“我不记得了。”

“我不吃。”她冷冷地拒绝，神里充满了戒备，“我不需要什么药。”

页崭新，像是从未被翻阅过。她又一本，同样如此。整个书架的书，都像是为了装饰而存在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笙终于忍不住，再次问，“‘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说我‘又’忘了？这里到底是哪里？”

余笙吓了一，手里的书差掉在地上。她稳住心神，将书放回原，尽量平静地说：“没什么，随便看看。”

“我知你现在一定觉得很陌生，笙笙。对你来说，这大概就像第一次看见这里一样。”沈之延注视着她，认真地说，“但这里，一直是我们生活的地方。”

他静静地看着她，神邃，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余笙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在离他最远的沙发另一端坐下，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余笙看着他手里的药片和杯，心里的抗拒达到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以前，你也会像现在这样，醒来后不认识我，想要离开。但每一次，你最终都会想起来，会重新上我。我们有过很多快乐的时光。”

他的描述听起来合情合理，像是在解释一罕见的失忆症。但余笙心底的警报却越拉越响。直觉告诉她，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他站起，走到电视柜前，打开了一个屉，从里面拿一个小小的白药瓶，倒两粒白的药片，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温，递到她面前。

吃药？吃一个陌生男人给的、来历不明的药？她怎么可能答应！

“我知。”沈之延叹了气，耐心地安抚，“你的记忆了问题，就像生了一场病。每次醒来，都会忘记很多事情，包括我。”

“在找什么？”沈之延的声音突然从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洗完了碗，正拿着一块净的巾手，站在厨房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