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發現裡面的個人資訊少得可憐,沒有生日信箱學校科系跟公司名稱,主頁上大多都是別人標記他,鮮少是由他主動發出來的訊息,有點像是為了交際而設的帳號。
他猜想組長之所有不願意公開太多資訊,應該與公司裡似乎一直都有他也許是同志的流言有關,但由於陳慕杉始終不曾明確表態過性向,所以是真是假沒有人敢斷言,他相信這件事早晚會曝光,不過他也相信對方應該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與對策。
之後的幾個月,邱宥翔就是像個賭徒,時而人品爆發時而蹲在停車場慘嚎,幸運的時候他可以從臉書上他人的標註中知道消失的陳慕杉當晚的行程,更幸運的時候他能選對一部電影,並且在週末邀請到他親愛的組長出門陪他約個小會,然後一塊去逛超市採買食材,他藉此知道了不少陳慕杉的喜好。
這些日子裡,陳慕杉再也沒有勾引過他,卻不會拒絕他的索求。而如果對方在週末另有其他安排他也依舊會開車送他去,只是他不再參與這些活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忍耐的底線在哪裡,最容易讓他情緒失控的就是看到對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時心底那忍不住滿缸子淹成海的醋,怎麼壓都壓不住。
與其讓自己變成那副模樣壞了形象,不如就待在家裡當傭人,眼不見心不亂之餘還有整房間的書可以打發時間,看對方看過的書有助於開創話題,這遠比起吃醋來得有營養的多。
他們就這樣你追我閃的耗了六七個月,從春末到夏末,再從夏末到秋末冬初。到了後來邱宥翔哪怕是沒能在週五堵到人,傳訊息訊問對方明天幾點可不可以過去找他時,沒有回應就是可以,回應不行他就再另約時間,約到沒有回應為止。
截至目前,他收到了上百條來自陳慕杉傳過來的不行,有時候重看對話紀錄,他都有點想流淚。
皇天不負苦心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多少影響到了對方,又或者是他終於養叼了陳慕杉的胃口,入秋之後一連幾週組長都幾乎跟他同時下班,一坐上車就點了菜,樂得他開著車直奔超市,對方想吃什麼就買什麼,滿漢全席他都能想辦法找到食譜。
而自從有了第一次衝出門買衣服的教訓,邱宥翔的機車屁股上就去加裝了車廂,專門拿來放衣服,所以每週五等組長時他都是像個難民似的提著個後背包,裡面從漱洗用具到睡衣常服內褲都有,至今他都不敢在陳慕杉家裡留下任何一樣屬於自己的私人用品,除了廚房那隻新買的炒菜鍋之外。
就在邱宥翔開始覺得自己在陳慕杉的心中多少有了點提升時,又是一顆重磅炸彈砸碎了他先前所有的努力。
那一天,是聖誕節。
邱宥翔早在前一週就問了陳慕杉聖誕節打算怎麼過?是不是要跟姊妹們開趴過?那天他自己是跟高中同學有約的,卻還是想先知道對方的行程。
當時陳慕杉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沉默,最後只聽見他很冷淡的對自己說應該不會安排什麼活動,邱宥翔本想推掉高中同學的聚會來陪他,卻被回絕了,一反常態的堅持讓他不敢再逼,深怕逼得太緊一句滾出去就是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