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宥翔的腦袋忽然被人輕敲了一下，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就盯著站在會議室門與客戶寒暄的組長看了神。

講到升遷話題，前輩的表情微妙，似是有點羨慕嫉妒，但更多的卻是釋懷。

課長代完就走了，留下整桌的組員面面相覷，一來是他們誰都沒想到組長也會有被整到的一天，二來是時間已經有點晚了，送組長回家再自己回家恐怕都要近凌晨了，幾個過九點就開始看錶的爸媽們紛紛面有難了起來。

想當大公司的主，最重要的就是懂得老闆的心意跟執行能力，其他基層的工作讓底下的人來就可以了，論起搖筆桿跟抓心思他們這些老還真的是拍馬都看不到陳慕杉的背影，所以當年他們也就不服了那麼幾個月，接著就臣服了。

「你啊，就好好地看著組長的背影學習，以前組長剛來的時候也是個愣頭愣腦的跟在課長邊，現在你看，帥得連我都想替他驕傲了。」

錢的黃金單漢就非他莫屬了，嘖嘖集富帥於一的菁英啊！哥再年輕十歲也拼不過他。」

「我？我可沒辦法天天睡公司一個月審上百件案，也沒那本事一天到晚跟階主們周旋，你知上頭總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事安排下來，他都不知替我們組擋掉了多少。不要以為他每天就在那裡只負責接案陪客戶聊天，不懂我們改程式有多辛苦，以前他坐在這裡的時候，也沒少被課長。」

有是新兵一梯退三步，邱宥翔心知那怕自己不願意最後這件麻煩差事也還是要落在他頭上的，不如乾脆自告奮勇還能增加前輩們對他的好度。

第一次參加新公司的尾牙，邱宥翔坐在圓桌前跟前輩們天南地北地胡亂閒聊。

「那前輩你呢？你的年資比組長早了好幾年不是嗎？」

「宥翔，哥也是很看好你的，努力熬過來啊！對了，明天公司尾牙你可要記得穿紅內褲，歷年來我們組新人運氣都是超旺的，很有機會中大獎的哦！」

邱宥翔也是輕皺起了眉頭，立刻上前跟前輩說明來意，緊接著就見前輩蹲在組長邊，低聲跟他說下屬要送他回家的事。

他們這桌十個人，組長跟昨天那位最資的副組長被人事安在客戶桌負責寒暄招待，哪怕是到了老闆一年一度犒賞員工的日，那些主們也仍是無法好好地坐下來吃一頓飯。

組長最終就決定給兩個新人辦了，散場後邱宥翔逆著人群朝陳慕杉的方向前進，撥開人群第一看見的就是副組長皺著眉問組長要不要先去廁所吐一下比較舒服，只見組長低著頭微微搖了搖首，一語不發。

接著前輩又笑著說他們幾個老也不是沒有爭取過，畢竟那時組裡加上組長也不過六個人，組長升課長，剩下的五個自然會有一人上位當組長，當時怎麼想都覺得輪不到陳慕杉那一個單手數得來的年資上位，但架不住人家學歷能力眾又懂得抓上頭階主的心思啊。

仰望著站在他辦公桌旁滔滔不絕，手上握著杯年資最老的前輩，邱宥翔不禁想問。

說著說著，前輩的話鋒忽然轉向了他，莫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來應該是如此的，但就在大家吃著最後一的果，聚會神看著老闆從摸彩箱拿新的摸彩券時，課長忽然來到了他們的桌前：

「我來吧。再麻煩一個人幫我把組長扶上車就可以了，機車我明天早上再過來牽。」

「……沒有這麼嚴重，送上車就好。」

所有的公司尾牙程都是差不多的，階主來說幾句話，再請老闆上台勉勵鼓舞大家，頒獎、開席、獎、表演再接著獎，獎完了席也就散了。

「等下你們來兩個人送慕杉回家，他今年拿優良員工獎，被幾個想鬧他的主跟客戶整，每個都他乾杯，現在估計是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