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拉開。
「所以呢?」她問,語氣溫和得幾乎讓人無法意識到,這同樣是一個測試。
是某種互不試探、也不刻意親近的節奏,像兩條尚未織但彼此平行
動的河
。
奧菲莉亞看著他,神中沒有情緒起伏,只是像在確認一項事實。
然後,她抬起,目光比剛才更
了一層,但語氣依舊沉穩:
「但不能太快鞘,否則失去震懾。」
「你說得沒錯。我的角,是一把不會輕易
的劍。只要存在,就有威脅。」
嶺翔的目光沒有閃躲,只是靜靜應:「但妳沒有。」
嶺翔望向她,語氣平靜:「妳的優勢是血統,劣勢也是血統。在缺乏軍事實力的情況下,妳只能選擇讓對方無法預測妳會選哪一邊。」
陽光從厚重的石牆窗縫間斜斜灑落,
嶺翔略微停頓。「這兩者不衝突。」
奧菲莉亞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輕輕吐一
氣,像是釋放掉
腔某個無形的壓力。
「政治婚姻能換取軍事支援,能穩住內閣,能讓民眾看到一場象徵的安定。」她輕聲說,「在大多數人
裡,這是理所當然的
換。」
空氣忽然有種微妙的平衡浮現。不是親密,而是觀念上能對齊的寧靜。
嶺翔直視著她,沒有任何修飾或討好的語氣,只是靜靜答:
「所以妳需要一個不會讓妳失去主導權的人。」
「你怎麼看目前賽菲勒在區域內的定位?」她開門見山。
嶺翔站起,微微欠
致意,沒有多言。
「而且容易鈍。」
「你說的,是『不成為明牌』策略。」
她說,「我希望你準時。」
她微微側頭,像是在聽,也像是在觀察。
他抬與她視線
會,語調沉穩,「對王國而言,維持血脈延續比堅守誓言更有價值。」
她低頭輕觸了一下頸間的銀鍊,火焰環與血紅
的淚滴寶石在微光中輕輕晃動,像無聲燃燒的祈禱。
嶺翔沉默了一秒,像是衡量著措辭,然後緩緩回應:
「今晚七點,左廂私室。」
嶺翔繼續,聲線冷靜而不失節奏:
「妳的弟弟年輕、健康、且符合教會傳統的血脈期待。」
「這不是說你沒有其他選擇,但妳選擇的不是最省事的路徑。」
「妳國內的文官體系雖保守,但仍維持基本官僚中立。只要妳拖得夠久,讓兩邊都開始習慣妳的模糊,就會有一日,他們誰也不敢得太急。」
嶺翔沉默了一秒,然後語氣平靜地接續:
「但婚姻不能保證嗣。」
嶺翔並未猶豫。「地理上居中,資源偏弱,對鄰國是天然緩衝,但政局不穩反讓周邊強權失去耐。再拖下去,會變成誰都想
手的空地。」
她語氣平緩地:「你知
我可以選擇政治婚姻。」
奧菲莉亞看著他,神中沒有情緒起伏,只是像在確認一項事實。
她沒立即回話,只是抬:「我原本以為你只會用冷靜來應對我,沒想到你也會用邏輯。」
落在那條仍然懸在空氣中的、未被明言的聯結之上。
奧菲莉亞微一點頭。「那你認為我該選哪一方?」
他目光微微收斂,話語帶著一層極細的銳利,「在許多國家,即使是正統王儲,只要無法生育,也會被順位轉移給有生育能力的旁系。」
不像之前的克制沉默,而是一種更的、帶著微妙重量的靜止。
奧菲莉亞也沒有多留,只輕輕點頭,轉由卡萊爾引領離開書房。
澪從一旁跟上,兩人無聲地離開這片暫時錯過呼
與思想的空間。
語氣不急不緩,像是代日程,卻也像在劃定某種無聲的界線。
他頓了一下,補上一句更直白的分析,「而不是一個會在掌聲裡,替妳選擇路的人。」
「但這樣的國家,會比它自己承認的更依賴妳。」
他語調平穩,卻帶著一層極細的重量,「妳選擇了保留自己的主動權,儘這條路比任何聯姻來得孤立,也來得危險。」
奧菲莉亞沒有作聲,只是微不可察地收緊了指尖。
她輕笑一下,不是取笑,而像是認同。片刻後,她主動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