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怎麼來的？」

艾倫坐在破舊辦公椅上，手邊擺著還未拆封的煙，上還留著片場的餘熱。他剛從那張冷光床上離來，現在卻像是回到了某種更真實的軀殼裡。

「我就知你只想問這個。」

艾倫平靜地說：

「我拿到的只有一小分，而且都是過時資料，但也許會有你要的。」

然後轉離開。

「妳從台灣回來，第一站就找我？」艾倫看著她。

紀洛睛一亮：「乾，反劇情？讓女優拒絕他？」

紀洛轉去處理剪接指令，片場燈光逐一熄滅，只留監看螢幕還亮著。

她從布袋裡拿一個圓殼，圓殼裡裝著非常細小、扁薄可以貼在指上的圓片。接著又一包銀箔密封袋。

她聲音快要哭來了：「就是這樣……就是這種覺……快、再快一點……你到底還能進多……？」

然後他了。

「真正的，不一定是。有時候，是失敗本。」

艾倫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海莉一風衣，頭髮有些濕，像剛下飛機就直奔這裡，拖著一只舊背包。她沒開燈，站在昏黃工業燈的邊緣處，看著他幾秒才走近。

「我再不回來，怕你是跟別的女人跑了。」海莉脫下外，笑得有點嘲諷。「幾天沒睡了？」

她來了。

「你這樣就了？你知你是第幾個試圖讓我懷的人嗎？」

鐵門咿呀一聲打開。

艾倫沒笑，只看著畫面，輕聲說：

「另外那一袋呢？」

「那顆是制度微型內視鏡，貼在陰上，不影響，也不會有覺，360度可以拍到陰莖進跟到宮頸的畫面，你可以拿來拍片。」海莉繼續說，「使用完後可以設定排陰。」

她說：「避黏膠。塗進去，會迷路，十二小時內不會有用，四十八小時內陣亡。你們最愛拍的內片用得到。」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會幹。結果你比我還會說故事。」

紀洛長一氣，轉向艾倫：

「兼差嘛。」艾倫抬頭看她，「你帶來了？」

女優慢慢起，起床單一角，帶著冷靜語氣對男優說：

紀洛點頭：「你比我還會拍。」

「靠……等、等我一下……」他喃喃。

艾倫看了一，懶懶地問：「這些……能幹嘛？」

正當一切進軌時——

海莉：「都讓

「改劇本。這一幕轉為『失格種父』設定——控制力差、制度內淘汰案例。」

紀洛轉向艾倫，低聲：「補不補得起？」

他得像野獸，神失焦，動作愈來愈快，愈來愈失控——

＊

她又從背包底層，拿一張折過好幾次的信封，沒給他，只是放在桌角，壓上一筆。

鏡頭留下那張未整理的床單、尚未關燈的床鋪，以及尚未被抹除的體痕跡。

女優沒發怒，只是靜靜看著天板，像鬆了氣。

她對著鏡頭：

男優體一僵，停住。

他啞無言。

「這樣的種父，你們要我接受？」

紀洛著太陽：「我們連假都還沒進去。」

「她說這不是她要的。讓觀眾看到——不是每一個都得上懷。」

海莉坐下，拉開背包，她先拿一個小布袋，放到桌上。

艾倫視線停在那封信上，沒有動。

拍攝重啟。

窗外是港島暗沉的海平線。霓虹從濕漉漉的鐵屋簷倒映進室內，混著碼頭柴油味與腥氣。

她全搐，主動纏上他腰際。

艾倫說：「很好，但是不是還有一樣東西？」

整個人癱在她上，呼劇烈，攝影燈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