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行……」
但她聽出來,那不是「拒絕」,而是快到了。
她最後幾下含得更深、更穩,嘴唇與舌頭合力、套弄滑動,喉音混合濕潤聲響,幾乎是用整個口腔包覆住他即將崩潰的慾望。
他在她口中射出時,整個身體像被抽空,脊背拱起,喉頭發出一聲低沉又帶點破音的呻吟。
她含著吞下,慢慢將他從口中退出,用舌尖舔過他敏感的前端,像在做最後的收尾。然後抬起頭,呼吸微亂,聲音低啞地說:
「你真的很敏感……而且味道也不錯。」
她沒馬上起身,而是將臉貼著他的下腹,感受他微顫的餘波。過了幾秒,她語氣柔了下來,像是從情慾退回現實,卻沒有距離。
「我想讓你知道——性愛就是這樣的。」她輕聲說,「而且,比這更美好。」
她抬頭看他,指尖輕輕劃過他胸口的汗水痕跡,語氣溫柔而真誠:
「我不會逼你。我會等你……等你哪天真的想要,自己開口。」
嶺翔望著天花板,眼神還沒聚焦,喉嚨像堵著什麼,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等他全身微顫地躺平,她才輕輕把頭靠在他胸口,沒說話,只是靜靜聽著他的心跳從狂亂逐漸回落。
*
天色還沒亮透,房間裡灰白一片,只有窗簾縫隙透進微弱的晨光。
嶺翔睜開眼,躺在原地沒有動。
他聽見自己的呼吸——安靜、穩定,卻也異常清晰。身旁的麥琪蜷著身,臉朝向他,睡得很沉,手還輕輕搭在他胸口。
那隻手昨晚握住他,舔過他,引導他一次次發出羞恥又真實的呻吟。
而現在,它靜靜地躺在那裡,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不是因為不舒服,也不是因為後悔——而是他發現,他無法簡單定義昨晚的感覺。那不像任務,也不像數據中那些被量化的性行為樣本。沒有標準化參數、沒有成功率報告,也沒有預設的結束點。
只有一個人,溫柔地、堅定地,幫他跨過一道他從未敢觸碰的線。
他試圖讓自己平靜。這不算違規,對吧?
沒有插入,沒有射精於陰道內,甚至沒有明確的性交行為。只是……
他呼吸頓了一下。
只是整晚的快感,全都是真實的。
他坐起身,慢慢將她的手移開。麥琪沒有醒,只輕輕轉了個身。他看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然後下床,進浴室沖了冷水。
從鏡子裡望著自己時,他忽然想起制度合約裡某一條模糊的標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