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鐵與血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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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邊緣，西街

工廠煙囪高聳入雲，

灰色霧氣夾帶著煤灰、鐵銹與血腥的氣味，

在破敗的街巷間盤旋不散。

馬蹄聲、醉漢的咆哮、低鳴的火車轟鳴聲，

混雜成一首荒涼而野蠻的樂曲。

Ashen靠在一間破舊的磚造酒吧門口，

身上穿著剪裁銳利、最新款式的黑色西裝，

襯衫雪白，袖口飾著低調的銀釘，

每一寸細節都乾淨得挑不出錯來。

粉紅色的長髮在潮濕霧氣中微微捲曲，

猶如夜色裡最危險的一簇火。

他懶懶地點著一根煙，

視線半瞇，指尖摩挲著煙盒，

閒散得像個等車的紳士，

卻又像一頭隱藏利爪的猛獸。

幾個小混混戰戰兢兢地站在他面前，

渾身還帶著剛剛巷子裡幹架留下的血與泥。

Ashen吐出一口煙霧，

懶洋洋地開口：

> 「說吧。」

為首的小混混咬牙上前，低頭恭敬地回答：

> 「安爺……西部海岸那邊……最近出了點怪事。」

> 「有人說，

看見了個半人半獸的怪物，

銀色頭髮，藍色眼睛……

村民們都叫他……溺水的王子。」

Ashen指尖一頓。

煙灰無聲落下，

被他優雅地踩進泥水中。

溺水的王子，呵。

多麼天真，

又多麼可口。

他笑了，

笑容裡藏著一點隱秘而尖銳的興奮，

像刀刃輕輕劃過繃緊的弦。

血的味道，鹽的味道，

和破碎夢境的味道。

他慢慢開口：

> 「抓起來。」

> 「活的，有賞。」

「死的，也能領王室的勇士勳章。」

聲音輕飄飄的，

像是隨意下的命令，

卻讓人無法違抗。

Ashen彎下腰，

不緊不慢地整理袖口上那一粒微不可見的塵埃，

像打理一場即將開始的盛宴。

轉身前，他低低補了一句：

> 「……但最好，活的。」

他大衣一甩，

消失在瀰漫的霧氣與遠方的鐵軌聲之中。

在濃霧深處，

他無聲地笑了笑，

心底輕輕念道：

> 「不論是寶物，還是垃圾，

既然我看上了，

就得屬於我。」

火車鳴笛，

槍聲隱隱。

獵殺，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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