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憋著笑沒說話，只低頭繼續綁髮，末了才補了一句：

這問題顯然讓林之岑頓了一瞬。

等等，古代沒有小黃文這種說法吧？宮？艷冊？禁書？

「父親。」林初梨福了福，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尤其最受歡迎的，是她那些夜黃金時段解鎖的H文小號。

對啊，她可以寫東西啊！

她的閨閣限制級話本，第一篇要從「帳藏人，玉門乍開」開始寫起。

「聽說這兩日市井了幾本新話本，倒也新鮮。妳若有興趣……讓人去書肆取來便是。」

——人心若沉，連都不開。

林之岑這話，表面隨意，卻藏著意。

那是閨閣女自娛的場，最多看見幾個抱琴遞茶的伶人。

但面上仍乖順地應了聲：「女兒往。」

「讀書是好事。但也別讀得太沉了，人心若沉，連都不開。」

「不像便不像罷，姑娘這張臉……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林之岑話鋒一轉：

她心中一驚，臉上卻擠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女兒無事。只是近來讀了些書，思緒散了點。」

「過幾日城南秦家有場賞宴，妳若有閒，不妨去走走，與姑娘們聊聊，散散心。」

林之岑端起茶盞，語氣如往常般清淡：

「初梨來了，」他溫和地說，「坐下用膳吧。」

「賞宴？」林初梨差點沒忍住脫而，「有男嗎？」

當然沒有。

「父親說的那種話本，」她試探著問，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無辜好奇，「都是些什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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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好。

「怎麼？初梨對這等筆路……也有興趣？」

他點頭，裡卻浮著一抹沉得讓她讀不懂的意味。

不叫什麼，她可以寫，而且她可以寫得讓整個京圈晚上點燭光追連載。

她總覺得，那目光像要把她從頭看到心底。

「妳如今年紀也漸長，若只是詩書女訓，也未免太悶了些。見些市井筆風，未必不是好事。」

她一正堂，便看見林之岑已經在那裡等候，見她進來，目光中閃過一絲欣。

他頓了頓，看她一，語氣不急不緩：

她只是在心中想想，本不可能問

她前世就是寫網文的，各種打臉逆襲、女主無敵、到讀者拍桌那種。

他看她時，目光比對待旁人多了幾分溫柔與審視。

她握著衣襬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緊了一瞬，臉上仍是恭順安靜的笑。

「不過……那東西鄙得緊。看得過癮，別信得太真。」

看來，她在搞清楚原的待人處前，不能輕易接觸他人。

「女兒記下了。」

這位堂堂當朝丞相、整天在御前議政、盤全局的男人，居然開說話本？！

「近日涼了些，書房外那株芙蓉，開得比往年晚了……倒是聽冬喜說，妳似也清靜許多。」

「別裝了，我看得來你心裡有事。」

「大多是些才佳人、神仙鬼怪的虛構故事，賣個熱鬧罷了。倒也有幾本描寫市井人情，寫得還算有趣。」

什麼《霸總的合約新娘》、《我在末世開後宮》、《星際獵人：別動我的蟲族女王》……

她神微變，話還沒，他就淡淡補了一句：

「只是好奇罷了。」

林初梨睛一亮，像餓狼見。

他垂眸沉思了一下才說：

她的湯匙舀得極穩，但心裡早就開始規劃——

林之岑看她一，底似笑非笑，頓了頓，又似隨意：

「有時靜得太久，容易胡思亂想。若是有什麼不快，倒不妨說說。」

她前世的專長，不就是寫小說嗎？

她低頭掩飾笑意，中應得極溫順：

「父親，」她忽然開，語氣刻意壓得矜持乖巧，「那些話本……都是誰在寫呢？」

她心下微沉，垂眸應了聲：

林之岑淡淡一笑，語氣雲淡風輕：

想到那些小們談琴論詩講《詩經》，自己聽不懂又不能嘴，還要維持微笑，她便頭疼。

他不急著看她，只低頭抿了茶，語調閒散中帶著無聲的試探。

像在說——

等等...話本...小說...

「多是落第書生、或些無所依憑的文人，也有藏於樓館之內、靠筆維生者。」

林初梨乖巧點頭，但腦海中已經閃過一靈光。

林初梨差點沒嗆到。

她神發亮，心思飛快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