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帮的后续是有代价。

她又低下，发呆。

夏月略慌：“你想什么？”

顾淌：“我猜是因为钱？”

顾淌：“你说，我算什么？”

夏月：“这张脸这么对你胃？”

质上的缺乏她尚能忍耐，但她难以承受她的亲生母亲真能狠心扔她不。

他在她耳边轻语，说了一个数字。她的疙瘩更厉害了。

他声音变得浑浊：“抱下。”

许荷找到了她存的钱并全带走了，真的，一分也没留，话也没留一句，自此之后许荷不接电话，也不寄钱，也没回来过，她不知她去哪了，只有偶尔一些债的人找上门问她妈在哪。

于是她允许自己今晚悲伤到十二。

四周都没人了，已夜。

两人都懂此时的“易”几乎能成。顾淌笑了，又止住笑地声音变低：“对了，那天你打了我之后说的什么？”

黑暗下，他摸上她的脸，这意味不言而明。她躲了，但这次没有躲得多厉害。

她抱住自己小小的薄弱的躯，当指摸到校羽绒服被勾破的还没来得及补上时差鼻一酸就哭了，但她的大人脑及时地责怪她了：哭有什么用？

夏月：“没说愿意。”

她受到他大躯下绷的肌，望本是攻击的、暴力的，在极力压抑下却变得极为不自然的温柔和轻缓。

顾淌站起来。

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咙里到空气里再到她耳朵里，激一层疙瘩。

顾淌：“我算什么？嗯？”

夏月长久的寂然后，于是笑了：“又被你抓到弱了。”

顾淌：“再说一遍呢？”

顾淌：“不会你，我还不想坐牢。”

他猛地压过来，将她在最角落。

路灯光摔碎在她脚边，光影支离。周围的暗调一直延伸，背景是时大时小的引擎声，

顾淌：“貌是一资源，不懂得置换那就只是一张脸，然后老了变得毫无用。”

他一时沉默，因为她声音。

夏月：“不卖。”

她终于抬，她想与男生说话，想跟他开启一段故事，也许亲密，也许短暂。

夏月：“说了不卖。”

顾淌：“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稍微了下声音：“别。”

夏月几乎全炸红。以前看他穿个白校服，要么就是黑禁装，看上去也没这么中饿狼。

男生走了。过了五分钟，影又多了一个，一样的黑，她想是那个男生回来了，她就没有抬。

他不废话：“要我帮吗？”

顾淌：“我能给你比其他人更多，可以说，最大的置换价。”

夏月俯低，看着地面。十二以后，她只会想事该如何解决。

夏月：“顾淌！”

顾淌低下：“是啊。”

然而他却先开的。

顾淌：“你没反驳，愿意了？”

时间的速慢下来了。有个陌生人和你一起静坐，你不知他是谁，他也无需知你是谁，仿佛在另一个时空里，仿佛上辈在废墟上背抵背靠的夫妻，温馨默默张开，某觉、契机、缘分，冥冥之中，都在让她应该跟这个人认识一下。

她跟他静静一起坐了很久。

夏月有怕。毕竟他壮，对她用完全轻而易举，再加上知了他家里背景雄厚，法治社会依然存在官官相护，不知者无畏，现在后怕了，她怕激怒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下个月要书本费伙费班费，她生活也需要钱，洗发和沐浴快用光了，总不能臭烘烘、油垢面地上学吧，还有文，电费费天然气费…还有大把大把用钱的地方。

他没等她回就抱了。

过了会儿，地上的影多了一个，她余光瞟到有人坐在她侧，顺着黑往上看，一个男生，不认识。

夏月知，他对她有好，但不过只于貌，并不是她这人，一旦失去貌，那她在他中什么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