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弑父

揣上两个馒头，夏迟烨和秋草悄悄翻了两道墙，溜进了旧·李雪塬家住址。

“也不能算旧吧，现在这里住的还是他。”

夏迟烨趴在院墙上求秋草推他一把时小声嘀咕。

“你又看见了？这里昨晚都还没人呢。”

“你自己看。”

蹲到堆满板材和木料的屋后，秋草探头从窗帘缝隙间往里看，打火机的光忽明忽暗，擦亮了那张熟悉的侧脸。

秋草缩了回来，靠着墙陷入沉思。

她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啊？她又不准备暗杀李雪塬。

旁边含着一口馒头咀嚼的夏迟烨还在比口型：密 会 场 所

秋草又想骂人了。说了那么多遍关她什么事，夏迟烨怎么这么闲呢。

算了，她也跟着他来了。

屋里，李雪塬把玩着那只从秋草那里收缴的打火机，静静等着猎物入瓮。

门被敲响了。

这扇门一脚就能踹开，敲门只是一种仪式。李雪塬起身，握住门把向下转，门蹭过客人的鼻尖大敞开来，两张相似又完全不像的脸彼此相对。

“爸爸。”

“雪塬啊……”男人颤抖起来，抓住李雪塬的小臂，“你受苦了，最近过得如何？”

李雪塬垂下眼，盯着那只滚烫的手发呆：“你觉得呢？”

“看起来……”男人搓了搓手心里的布料，是好东西才有的触感，“都过去了，过去了。你看，我已经改好了，连酒都不喝了，咱父子俩以后好好过吧！”

“爸爸，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李雪塬把门合上，漆黑的室内，只有他的眼睛在发亮，“你知道把我卖给那些人，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男人嘀咕：“怎么不开灯……他们说肯定不会要你性命，你看，你也好好站在这呢，不比我俩以前的日子好？”

“什么叫‘好’？”李雪塬按了按开关，灯没亮，他轻声解释，“灯泡还没装，就这样吧。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一切？你自己做错了事，不能自己解决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男人大吼，“你是老子的种！老子把你生得有几分姿色，你还得谢谢我呢！”

“是妈妈生的我！跟你有*的关系！死老头子！”

李雪塬抡起钢管一棍朝他头上砸去，他在工地练了一把力气，直把这人砸得头破血流，眼珠子都快挤爆出来，钢管也折断了。

他骑到他身上，一拳一拳挥下去：

“你要是不来找我！这事就过去了！”

“但你还想卖我一次是吗？！说话！”

“不负责任的狗东西，我就想出生吗？！经过我同意了吗！”

“就知道寄生在别人身上！去死！怎么不照照镜子咬舌自尽呢！”

拳头已经破皮了，指骨好像也裂了。李雪塬喘着气站起来，这个男人无力抵抗，但还在抽搐，看来是没死。

他把他翻了个身，从肩膀到大腿，一处都不放过地狠踹：

“这一脚，是替妈妈踢的，只知道窝里横的**，疼吗？！怎么不叫呢？！妈妈那时叫得多惨你还记得吗？！”

“你数过你揍了我多少回吗？哦，肯定不记得，因为你醉着呢。没事，我数了，一、二、三……”

男人呛出喉头的血水，惨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雪塬，你要把我打死了！”

外面夏迟烨听得有些心惊。他本来是想让秋草看清这个绿茶的真面目，对比之下认识到自己有多好，没想到目击了凶案现场。

要阻止他吗？

他对秋草比划。

秋草挑眉：为什么？

忘了，他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

夏迟烨安心地堵住耳朵等里面的人没气。

但屋里发出了别的动静，同时，整个房间都亮了，灯光透过窗户在两人前方投下白影。

“雪塬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要杀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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