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虽在界各地皆有别居，但他并不贪心，就算昔年曾梳理地脉，也从无将各地奇珍尽数据为己有的打算。

“不必多想，你是我唯一的知己，更是永远的宿敌。”

“你这么喜，倒像倦鸟归巢。”重楼看着好笑又舒心，便善意调侃了一句。

只见飞蓬坐在温泉里，被超过温的泉泡得蓝眸半阖半睐，还一下下着打瞌睡。

飞蓬垂眸沉默，闻着渐渐升起的饭香心想，会这般纵容他的，从来只有重楼。

重楼哑无言，知彼此都想到了第一次去混沌的时候。

不远，几株梅凌寒怒放。

雪域正因如此，有些特殊景观与天地灵源，极少有人察觉。

贴微的飞蓬怕自己火属不适应这般汽，就闭着睛，用空着的手画了个灵决，悄悄收起了满池的温。

重楼想了想，摘下一片仔细尝了尝，才回答：“味不错，可以酿酒。”

松柏特有的清、寒梅独有的香，皆经了雪的，气息更加清新好闻。

“睡吧。”

重楼及时在土地上铺了一层厚实兽，接住飞蓬褪下的衣：“你先泡温泉吧，我去准备午膳。”走了许久，虽然路上没断过仙茶，但飞蓬应该还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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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为阵法手的飞蓬发现了自然阵法的端倪，重楼随后便用识看透了内——

那时，即使敌对也极舒心、极亲密。但以后就不会了，就算飞蓬不排斥，甚至承诺了不疏远，自己也该自觉保持一些距离。

“好。”飞蓬也没跟重楼客气，飞快地把自己浸在温泉里，还伸手掬隔泉的一捧，结果被冻得一个哆嗦，迅速把手探了回来。

他说着，彼此正经过一片低矮松柏林，抬掌便将近落满积雪的枝丫挡开了。

“但你是个火球，这里漉漉的，住着不舒服吧？”他顿了顿，底飞快过一丝重楼难以读懂的情绪，却非是怨怼，似乎是无奈：“这可不能怪我，现在没办法帮你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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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也顾不得收拾才从己空间取的材，只把飞蓬那只不老实的手掌抬起搓。他动作极快，少许的冻伤瞬间便恢复如初了。

离得太近，难免狎昵。重楼攥手中的锅铲，有一瞬的神。

“天寒地冻，烈酒，今天多喝些吧。”长久的静默结束在一声清朗的笑语里，是飞蓬的声音。

结界吧。”飞蓬迟疑了一下，总算愿意松。

“很。”飞蓬莞尔一笑，指尖轻抚。

扑鼻的香气渐渐弥散开，重楼忙得差不多，便回眸瞧了一。

为了不引起注意，也不被外影响，他们专门往地广人稀走，倒是颇有意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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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飞蓬笑着薅了一把红蓝相间的，好奇地问：“此除了滋补与炼，还有别的用途吗？”

重楼失神了片刻，才继续翻炒起锅中菜肴。

重楼却是松开了飞蓬：“不。”他一边准备膳，一边摇说：“和我一起时，你永远不用克制。”

“那我拭目以待。”飞蓬收回手指，笑着看重楼将不破系地移走，自己蹲下来去脱鞋袜。

“重楼，你我至今，立场已经敌对，你何必…何必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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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蓬打了个哈欠，撑起，对重楼远远挑起眉梢：“哼，我诞生本就有！”

飞蓬静静了一气，主动握住重楼自然垂落的手，轻笑回：“好。”

重楼松开手，不以为意地笑：“不用，已经系好了，你再多一会儿透气吧。”

那日，他们一起躺在底，自己握住飞蓬一只手。

“是冰火岩。”重楼打量着脉的岩石，认了来历：“难怪能养万年琉晶。”

“三皇和先天生灵们初时一同诞生，多年来相互陪伴、自不寂寞。你我自少年相识，彼此不乏竞争，但也相互提，日后亦会并肩而行。区区立场相对比起大，又算得了什么？不负初心、不负责任，私下相甚笃，又有何堪被指摘之？”

琉晶，蕴火两相克属的纯净灵力，很是珍贵。当然，于重楼、飞蓬这等实力而言，也就剩下了观赏价值。

“咳。”飞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继而舒舒服服地在中舒展肢：“下次不会了。”

地下冰窟溶受灵脉影响，形成了两截然不同的泉，周围是自然所成阵法，非常隐蔽。

只是也不能太疏远，飞蓬肯定不乐意自己明明喜，却还端着的模样。不然，他怎么可能为自己并不存在的、被误会了的敷衍态度，而委屈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