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烟了满屋飘臭，这帮搞艺术的人都是越喝聊得越上，越拍得越尽兴。也算是行业烂病。

郁瓷心想，无论如何得收敛好情绪。

薛朋：“我办事，你放心！”一敬礼，熟悉的人都知，他发誓纯属放臭。

2020年，一月末，疫情四起，各地封城，郁瓷和新搬来的合租室友一起锁在了成都的小租屋里。她冰箱里囤了各式鱼，速冻品，绝不愁饿死，更绝不会像刚搬来就嫌她屋里小狗拉屎臭的黑框镜男低。除了刷牙洗澡上厕所，饭刷碗扔垃圾，他们同一屋檐下，绝无半分纠葛之。

时隔半月，郁瓷第一次与活生生的人类产生度。

都是过去式！

一群人在小别墅里支了架放投影仪，制片老师还带了块一百寸的白幕布，真是搞电影的，学无止境。

今天同谈够聊了个七七八八，日程、隐私、协议都签订完毕。郁瓷在酒桌那转述给制片老师，苏雅雅当下从老钱风奢包里掏十五寸笔记本电脑，边杯边修改大计划表。

郁瓷称累，回了房间，一闭满脑都在回味。

黑椒柳，玉米香炒虾仁，豆炒，混搭一瓶油威士忌和小狗。

三月，日来袭，川渝的比前几年都来得凶猛。梨开得最早，顺杆爬郁瓷窗棂内，她顺势折了半只瓶送给谈够，后街野猫不知从哪儿跑，靠着好心人挥洒的猫粮活了一程又一程，风又生。

大日程表安排了一个月，实际上是据谈够这厮的工作生活安排随机应变，第一周拍满，后每周拍个两三天，如有特殊情况安排再临时拉人。郁瓷在这附近租了间自建的小别墅，外加两辆小面包，一个月开销倒是比往返市区的酒店便宜不少。

“郁瓷，恭喜。”谈够洗了杯，招呼着薛朋下楼，转手回拿着酒巾一遍遍拭门把手和桌椅。

苏雅雅不以为意：“包嘛，的鞍，它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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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大家时间呈板块状分布，帮完这波人拍毕设再去帮另一波，循环利用。有空闲时间再接俩烂片或小实习跟组，赚小内拿来用。

郁瓷勾起快开线的包带：“这古驰托特包？是给你装电脑用的？”

小区分发门卡，她和谈够替门采购。她跑去理发店剪了短发，潜屈臣氏买了漂膏和染剂，自己在家化学实验整整七个小时，漂染了橘卷发，谎称迎接天。谈够不知从哪儿了台老式磁

真是怪癖。郁瓷听他叫她大名，一惊回：“什么？”

下更棘手的，显然是谈够的事。

今天拍摄结束，薛朋搬摄影录音材回车上时，谈够同她的几句对话。

二月中，疫情没，各家各行起楼长来，挨门排查人，分发。黑框镜男不挑，塑料兜里的蔬菜通常先递到她手里。郁瓷先过了半个月大鱼大速味的好日，然后仅有的几拿手好菜吃到了。

晚饭时候，她挑了瓶珍藏的威士忌酒，抱着小狗敲响他房门。

其实他们表面关系得好的，如果不是酒后亲嘴被薛朋碰见了。

“考研上岸，虽然晚了。”谈够一字一句，他理顺衣摆，抬看她时发自真心：“但是再看到你扛着摄影机，还是开心的。”

沈惟一是她导演班的同门，平时帮导师跑跑大小会，帮上帮下参加活动总有集。

鲜炉的一手素材给大伙看看。薛朋开得是辆混电车，手机连接系统自动倒车库，郁瓷二次嘱咐：“喝多了别造谣，我和沈惟一的事别说，大家都拍毕设呢，这嘴传嘴回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