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尔愣了下。

“你刚醒，穿得不多，这么朝外晃，不怕着凉？”

又尔心忽然“咚”地了一下。

“哥哥以后就摸不到了。”

还未退开，裴璟的手已覆上她后背，手掌顺着她的背脊一往下。

“哥哥，你快看——”

“不是的……”又尔急了，语气里带着讨好，“会变来的，我、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还是会变回来的……”

像有什么轻轻了她一下，从穿过去，泛起一难过的悸动。

裴璟语气温吞，动作却极自然地将又尔固定在怀里，薄的呼声洒在她耳侧：“哪里没了，我摸摸。”

小狐狸扒着裴璟的小臂从被里探上半，赤着脚，穿着贴的薄衣往上半直起的动作笨拙又用力。

她听不这话的真假，以为哥哥也很开心，正想笑着说“那很好吧”，却听见裴璟又添了一句：

她有些急切地跪坐在床榻上，转过，低扒着自己的寝衣去看尾是否真的没了踪影。

腰线细，衫下摆有些开，一截柔白的脊骨和从肩胛延下的薄。

——从前常被府里的少爷小们笑话，说她不不类。

“别躲。”

什么都没说，又尔扑裴璟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不见了，肤净而细腻，没有丝毫的突起。

“嗯，是收得很净。”他贴近她，语气间似乎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一都没有了。”

于是，狐狸半趴着撅起。

一字一句，几乎是本能地想讨好裴璟。

那情绪来得人意料，说不上是羞涩，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她的心情从短暂的慌中渐渐安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掩盖不住的欣喜。

裴璟伸手一揽，将她整个人捞了回来。

笃定，轻柔。

“哥哥？”

顾不得裴璟醒没醒，反正从梦脱的少女很开心，黑发拢在脸侧，角挂着未散尽的态，却已经像个发现了稀奇宝贝的天真孩童。

然后，小声地开：“那我……以

又尔听懂了。

裴璟睁开了，没说话，只撑起看又尔。

又尔惊呼了一声，便被带回被褥里。

裴璟手指停在那片净的上。

又尔轻轻咬着，睛亮了起来，几乎忘了刚才的羞意，扭过看着边仍旧睡着的裴璟，毫不犹豫地伸手轻推他的肩膀：“哥哥，你醒了吗……”

哥哥居然都知。

又尔心得飞快，睁着茫然地看着帐。

裴璟声音低着，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哥哥只是看看。”

竟然真的收起来了。

裴璟没睁，淡声应了句：“嗯。”

“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变来了。”

但，哥哥说她“很好”。

底浮着一意。

“控制住最好。”

指腹落在她尾骨上时，又尔浑一颤。

又尔抱着裴璟，贴在他的肩。

她弯着睛，有些得意地说：“我的尾、耳朵都、都收起来了……”

未褪净的，晨光一照，白的泛起又怜人的薄。

“也很好。”

“啊——不、不用了……”

“这样的话，以后，尔尔碰到他人，也不会再想着要躲了。”

——她不记得有谁，哪怕一次，替她说过话。

贴得太近，又尔下意识缩起脖。

小狐狸自己都觉得羞耻，如今竟如同梦般，真的消失得净净了。

耳朵、尾、兽形，从来都是狐狸上的笑柄，污，是连又尔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东西。

怕他不兴。

她听得鼻尖酸胀，睛也有些红。

他知。

又尔怔怔地望着裴璟，嘴动了动：“……啊？”

她真的这么说了。

裴璟没立刻说话，静静地看着又尔。

又尔是真的兴。

“真的没了……”又尔，“一都没有了……”

良久，裴璟才伸手，覆上女孩的轻轻了。

“哥哥你快看！”小狐狸又扭看裴璟一，“真的没了，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早醒来就……”

“真的不需要。”裴璟的目光一如往常般温和，“没有耳朵和尾的尔尔。”

又尔动弹不得，呼有些，尾椎微微发。

那一瞬，青年的眸光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