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执地揪住她的衣袖，“可我不是也复生了吗？阿娘她……”

玉戒在她指尖转动：“香香！在看我！香香！在看我！”

谢书昀缓和脸，有些别扭地凑近：“香香？是在说……我吗？”

葬岗的腐叶在风中翻卷，带着难掩异味。

“吾非仙。”

“我不是香香，我是谢书昀。”

“灵？”

“对！剑骨！我不是什么剑骨吗？您尽拿走，只要我阿娘能活下来，都给你！”

他怀中空无一，原本护着的乌木匣早已被王福贵踩碎丢弃，只剩褪的红绳在颈前飘。

“好啰嗦的小孩，我不救，听清否？不救！”苏云韵听得烦躁，正要施静音诀让他噤声。

“你吃了回魂丹，放心，是正常的。”她指了指谢书昀嘴角的血痕，“你千疮百孔的能抗住回魂丹已经算很幸运了。”

“想要什么都可以，或者、或者……剑骨……”

而苏云韵斜倚着枯树一声不吭地啃烤鱼。

“汝母为修士灵力所创，吾无力施救，纵回魂丹数十，亦是枉然。”

玉骨丹药较为温和，但阿珏不肯拿来，吃回魂丹实在是有些冒险。

“仙人……求您……”谢书昀的嗓音嘶哑如砂纸，血顺着下洇前襟。

“是阿珏啦，香香，喏——我在她手上。”玉戒微微发光想要引他的注意。

苏云韵试图扯开衣角，却被拽的死死的，她无奈：

“对的，香香，好吃！”昨夜它偷偷尝了他还没来得及收的灵力，非常香甜，虽然后面被阿韵训斥后又吐来了。

“对了，你竟是天生剑骨?是个修炼的奇才。”她蹲在河边扒拉草。

多年来谨慎的他瞬间握拳环顾周围，但什么也没看到。

谢书昀噗通额贴土地。“仙人，求您了，只要能救我娘，我什么都愿意——”

苏云韵举起手将玉戒展现在他面前：“咳咳，是我的玉戒灵，它很喜你，你可以叫它阿珏。”

“把你卖给我也行吗？死契的那哦——”她打断男孩的话，转拉起在地上执拗不肯起来的他。

谢书昀听不懂这些词，只向前跪下死死攥住她的衣角：“求仙救我娘……”

苏云韵甩手上的珠，输送灵力他的。

“对，它可喜你了，你瞧。”

“求您——”

苏云韵摆手挣脱，将他定住：“你的情况较她更为复杂，你尚且年少，自是更好医治。”

“亦救不了汝母。”

香香……这样叫他总觉怪怪的……

谢书昀瞪大双：“谁、谁在说话？！”此就只有他和恩人二人，还有谁在此地？

谢书昀的额早已磕血痂。

“开玩笑的，都说了，我又不是药修，哪会治病救人？”

“但你没有修为？这倒是罕见，再落魄的修士也不至于引气都不到吧？那日踹你的那个——王福贵他都至少达到练气六重，你比他资质好的不知多多少，反倒输在他手下？”

“我……”少年刚开就咳黑血，猛烈的咳嗽中，黑血呛鼻腔。

阿珏得意地嚼着玉骨丹吱嘎作响，“我就说嘛，他肯定可以的。”

灵力争先恐后地被他收，仿佛不满的陶罐般接续啃咬着她的灵力化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