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潇从唇角裂出个笑容来。皓齿如雪，红唇白齿间，无端让人联想到寒光剑刃上的一抹血迹。

他笑道：“王爷，我都这般讨好你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呀。”

顾瑶不受其干扰。

聚宝盆系统是张景潇的底牌，而他却用它来引起自己的兴趣：这样既能增强顾瑶对他的好感，又能起到警告的作用。

思及此处，顾瑶露出一个甜笑：“你压根不把我放在眼里嘛。”

张景潇面额上的咬尾蛇玛瑙石精美诡异，他弯着唇，虽未回答，但已然彰显轻描淡写下的傲气。

顾瑶这番试探，看出他没有敌意，手肘搭在大腿上，手轻轻落在空中，姿态并不端正，肩膀看起来松下来许多：“好吧。”

尽管张景潇不把自己当盘菜这点让顾瑶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认，在张景潇这种老江湖眼里，自己绝对嫩得要死。

顾瑶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还在少年穷的阶段嘛。

他泰然处之，提出了交易：“我可以带你进皇宫，但你要告诉我你的目的。我们交个朋友。”

张景潇唇瓣微抿，重复了一下“交朋友”这个词眼儿。他突兀地笑了笑：“你要我欠你人情？——我的朋友可不多……”

他话语里寓意深长，顾瑶倒无所谓：“没事嘛。以后我犯事了，捞我就行。”

张景潇沉默半晌，红唇微启，似乎要说什么，又只慢慢吐出个“嗯”来。

他很快调整了神态，半张面具遮住面容，唇瓣弯弯，笑着说：“好吧，小王爷。我们交个朋友。”

顾瑶抚掌道：“张先生爽快啊！那我是不是可以换个称呼了？张兄！”

张景潇：“我比你大很多。”

顾瑶一愣：“很多是多少？”

“哈。”张景潇嗓音带笑，“很多就是很多。”

顾瑶从善如流地改口：“张叔叔！你喊我永安就行。”

张景潇似笑非笑道：“小王爷。”

顾瑶听着这声“小王爷”，心里有些微妙，瞅了张景潇一眼，再追问：“所以你来天都所谓何事呢？”

张景潇：“并不会妨碍王爷。”

顾瑶：“哦？”

张景潇解释道：“这世上不只有聚宝盆一个系统。系统、重生，还是那位被劈死的外来者，都是为天下气运而来。”

顾瑶听不太懂，歪歪头。

张景潇：“……僧多肉少。”

顾瑶似乎懂了：“你们是竞争关系？”

张景潇笑笑：“僧身上也有肉。”

聚宝盆：【它们吃的是气运，我只要钱。】

张景潇忍了聚宝盆一下。

顾瑶好奇了：“所以什么样的能算是气运？”

【世人在乎的东西，都是气运的表象。】

有人在乎钱，有人在乎爱，所以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气运”是不一样的。顾瑶尝试着理解：“所以气运就是人的渴望？你们帮人实现渴望，就能得到气运？”

【是也是也！小王爷真聪明！】

顾瑶喃喃道：“简直像神一样……”

听见了顾瑶的话语，张景潇微微抬头，语气轻佻地说：“或许真的有神呢。”

【有神你就不要我了？！！！】

张景潇小占优势，嗤道：“卖身黄金千两，滚。”

顾瑶回想起那个衣着古怪的少年，在死前叫骂的“吃独食”。看来它们要的真的是气运了！

皇宫里居然还有“系统”的存在！

顾瑶郑重其事道：“那千万要解决了！——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景潇停止与聚宝盆的骂架，蹙眉道：“好像是什么……”

【母仪天下系统！比不上我！真的！】

一听这名字就跟母后有关系嘛！顾瑶疯狂摇头，顿时后悔了！

“不行不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