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上可別這說，應該的。」

氏已經習慣杜丹這些日來的模樣了。

「夫上用些點心。」

「不用謝，前些日聽妳提的那個防雪網我很有興趣，妳那棚好是好，可除去官家，就妳醇這樣的條件能造大，於平民糧無大助益。」黃素德年約四十來歲，是飽讀農經的正經農官。

「苟匚那兒條件如何？」

，咱們還在試種。」

寒風中看著一片白，杜丹又追問了許多問題，直至鼻頭痛得受不住了，才上車回返。

相處至今，已有半年，氏文靜，可事的俐落和細心，很得杜丹欣賞。

杜丹點頭。

「清艸是大鎮，還行的。可附近山村怕是不容易。每個冬後都能見人進鎮裡哭著乞錢置喪。」

「甘麥芽能過冬？」

「十能存一吧，這些年咱們不斷嘗試，可耐寒仍是差了些。」

京裡條件好，杜丹現在家底，山珍海味不缺。也是這陣跟那些農官，她才知戶州只有一處有稻，基本上京裡的米全是大翼各地供上來的。

這段時間她時常眉頭鎖，也不是煩，就是資訊太多得死背記。

貼伺候杜丹好長一段時日了，過去夫上總是游刃有餘，這些日她能受到杜丹的焦躁。

「稟夫上，清艸後頭有大片棉田，麥和豆也不少人種。」

「難為妳隨我奔波。」

「妳之前在清艸有可注意過農植？」

得先瞭解狀況，才好依著整理思緒給意見。杜丹也是下了大功夫，努力充實自己的底，免得脫成了一派胡言，創新終究得建立在扎實的基礎上，而非天馬行空。

杜丹點頭，繼續將聽到的資訊記腦裡。

跨了個領域，尤其是農這樣的專業領域可不是開玩笑。拿剛才黃大人來說，超過三十年在農事鑽研的底蘊，她就是拍馬都趕不上，腦中有的知識又有時代差，沒辦法立即傾倒。

天寒地凍的，杜丹也不想拉著一堆比她個兒還矮的蘿蔔頭門，這些日除了幾名小廝護衛，婢女就只有氏一個陪她到處跑。

「京附近無稻田，我也是這些日方知。」

「謝過黃大人。」杜丹急忙一揖。

「苟匚不行，澇得太嚴重了。今年相爺讓人建了大堤，待天就能知曉有無用處。」黃素德撇嘴，著實那邊大厲害，過去不是沒過堤，但抵不住，連帶把他們的農活都給搞黃了。「聽秦大人說妳還想看棉，可棉咱們戶州這兒沒種，要往藏州過去，這日不好走，待過再替妳安排吧。」

「那邊冬糧缺得可嚴重？」

瞧來樸素的一人，可對大翼各地土質、地型、氣候乃至租稅張就來，底十分扎實。

與他談，能知這人也是將民生看得重的好官。

上了車的她，又是眉頭鎖。

杜丹隨手了塊糕，又喝茶後，看向氏，忽然一笑。

雪地顛簸，她小心翼翼地張羅著。

稍作整頓，她過去大爺那兒與他一用膳，順

氏取一盒，將備好的糕點放上矮桌，又用大碗倒了些熱茶。

離京遠了，趕回京裡時天已經偏暗，杜丹直接回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