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地检讨，自己过去真的犯了个很大的心态上的错误，不同的环境、背景，决定了人与人之间难以弥平的差异。既然她没走过东方穆谨走过的路，不了解他生长的环境与背景，对这时代的认知更没他、没他熟悉……她怎么可能捉摸得清他的思绪？就算她多活了一辈，都不可能。她先前真是太自大了才把他当成孩看！看来自己得再端正心态，重新归零才行……

「我也不寻思妳那脑袋是怎么回事，但往后妳有什么思量，也不必藏着拽着。规矩是得守，妳有本事，我自会将妳看些，能给妳的，自是不会吝啬。跟妳了也要一年，论实的，我也不将妳当一般娃儿看，反正咱在兰江就这段时日，待我走后，如何造化还是得看妳自个儿，在我边，妳能学的便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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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嘟嚷，大个啦……命比较重要。

底下钻。

她才接近，就听见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远远看去，黑影窜动，偶尔还会闪现火。

都伺候在东方穆谨边八、九个月了，这还是杜丹一次东方穆谨房内，也是她一次看见

隔天杜丹依吩咐，在极度微弱的光线中，摸到落院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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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起，妳每日便早一个时辰过来罢。」这牌是摊完，东方穆谨果然如自己所言，不再着墨那话题上。他话锋一转，待了自己刚决定的另一件事。

就这样放过她了？

她在门边唤了声「少爷」，听见里传来允的声音，这才推开房门。

杜丹目瞪呆。原来院里几位爷已通通起床，他们每日早起练剑，练完剑后，才接着练拳脚。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过去真的小瞧了东方穆谨。他的手腕、心态，无一不是能成大事业的人该有。他注意细节，却不会纠结在细节上，更看重的是结果，是大方向。

东方穆谨瞧她的反应，一扬，又恢复了平时的态度，平和地与她说。

太尚未升起，天空像被倒了墨的紫绸缎。极寒。

平时看他们在大太底下飞来扑去的练拳已经够可怕了，这会儿连路都看不太清楚的，耳边听着不断移动的铿铿锵锵，杜小丹实在很怕会被剑叉中变成串烧。就看见一个小丫了院落后，一边吼着「小心别打到我」，一边往少爷的房门冲，后带起一阵某人无良的大笑声。

「过来后，就到我房里伺候。」

她还以为以东方穆谨表现来的沉与明，会要刨开她的底瞧瞧，才能安心。没想到他细腻的手段是有，在理问题上，倒也大气。

「丹丫，妳这胆怎么当大侠呢！」

杜丹终于面讶异。

听见答案，杜丹不客气地被呛到了。

「杜丹明白了。谢谢少爷。」杜丹赶压下，行了礼。

「是。」杜丹上应下，但随即想到早一个时辰，天还黑着呢，那时过来要什么？于是又问。「过来后可是要忙活啥的？」

「也罢，我也不是非要知晓妳那小脑袋有些什么祕密。」她是让他好奇，但他也自信，自己拿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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