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七被指甲刮过，几乎刮破纸面。

简行第一次听云哲提起自己的双亲。他说着对不起，六神无主地跑了。

七就是披着白床单，今日披着薄被，好像有多不愿似的。简行嗤笑她还不如阿洛坦诚，扭扭，又故作姿态。

他去向云哲报告的时候，云哲正将一张薄薄的档案纸近乎碎。

“先生，很抱歉。”简行一冷汗，吓得脑空白，“我只是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您要选择每年的七月初度假，岛主还给您送生日糕。那是您的生日吗？”

他的嗓音极其冷，像是腥风血雨前的决言，“不是度假，是悼亡。不是生日，是忌日。”

无论是对对手，或者对自己，都不够狠。

11.恩情

他不够狠。

可十八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是几岁的孩童，床边的英雄故事书已经丢弃，他早该面对现实。是非黑白，也抵不过利字当先。

骨发咔声，简行被小七的神瞪着，就像被狼盯上的猎。

甚至失望到不愿培养他，任由他玩一切想玩的。甚至决定再生一个孩。

与送来岛上时下单客人填写的资料没有。十八岁的确是真的。

简行奇怪中，云哲又回从楼下回到书房，并没有给小七去送粥。

云哲将那堆纸屑狠狠地踩。

云哲知自己是将简行吓坏了。他已经鲜少动气显怒，却在小七来岛上之后一次次地破功。

“一定是黎那个混害的。”云哲恨他，就像恨臭沟里的老鼠。

那张纸被撕碎后成一团扔纸篓里，晚些时候清理垃圾，简行第一次没忍住好奇心，将它拿来，摊开，拼凑。

诞辰，正好是她送来岛上的日，七月七号。

但又如何呢？云哲笑了笑。他不是没有想过杀了黎，可又不愿再动用当年云家留给他的手段，总觉一切都是无用的。人死不能复生，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么拖了十八年。如今的黎，已然能将他的命至于刀上。

“先生，药送过去了。”简行小声。

分明是依附着云家才占得一席之地从此飞黄腾达，却在云家最艰难的时刻反咬一。云哲当时不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会如此忘恩负义。

‘万幸那个孩死在了母亲腹中。’云哲抱着柔的抱枕，极其没有骨气地想。

如果亲看见自己的弟弟妹妹过着父母严格要求的每一天，云哲会有罪恶。但他也不到让自己去替那个孩完成父母的规划，结果，无非是在一旁看，说着

“抱歉。”回复神智的小七望见前的药，松开手，将被拉回，解释：“有味，不给你。”

简行从没见过这么惊慌失措的云哲。

“送碗米粥过去。”云哲反反复复地看那张纸，又说：“不了，我亲自去。”

手下用力一扯，却忽然被扼住了手腕。

云哲都不知自己的笑意有这般骇人，“十年前的七月七，有人杀了我家所有的人，我赶到的时候，只有父母的两只断手留给我。”

云哲也终于明白，父母为何从小对他这般失望。

是小七的调查报告。

简行不知这条云哲的夏季薄被有什么特殊的味。让这隶上一，就和毒似的。

“你？”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