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脉脉、温柔似水,或波涛汹涌、炙烈浓稠,她有时候注意到他在看她,慌忙垂眸掩住,灼灼的情意却仍旧从睫下溢出,藏都藏不住。
塞洛斯直觉的那种目光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他过去二十余年里也少不了要和冈比契埃演父子情深的戏码。倒不是说他做不来的她更做不到,而是说,她若是想骗他,干嘛还慌张地掩藏?
在塞洛斯看来,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她确实很爱他,但被达里奥斯吓怕了,急于自保而做了糊涂事。
当时的他根本没想到,他的小姑娘,下了一盘比这大得多的棋。
当时的他只是觉得,桑自幼被最亲近的人出卖,卖到戏团那种地方为奴,如惊弓之鸟一般,总是难以相信别人。性命攸关的事,她当然要自己去搏一线生机,不能依靠旁人、把胜算交托到旁人手里。即便这个人是他。
他怎么能怪她呢?一切,终归是因为他当初没保护好她,让达里奥斯那畜生……
他气自己没好好爱护她,却也伤心她不信任他。但他想让她信他,完完全全信他。
塞洛斯把桑拥紧了几分,轻轻拂去滑落姑娘脸颊的两颗清泪,叹了口气,柔声道,“有密报,亚述正在边界秘密屯兵,若孤继位,立刻就要发兵突袭。”
长臂一捞,从案上拿了张卷起来的信纸,展开在她面前。
桑眨掉模糊视线的泪水。消息是机密,信纸却不是军报,说明是塞洛斯在军中的线人偷传来的密信。老皇帝还没死,窃取军机,这可是杀头的罪。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殿下就这么信妾?” 心甘情愿继续往她手里递刀?
他刮了下她的小鼻头,无奈地笑,“孤早晚折在你手里。”
她心尖儿一颤,泪又涌了出来,赶紧掐手心一把,提醒自己把正事说完,“殿下若在西北行政各省有信得过的人,可令他们先屯兵屯粮,打探消息,准备应战。”
塞洛斯扬了扬下巴,是在指刚刚封好的信筒,笑得意气风发,把她拢得更紧,“不谋而合。”
桑心头又是一阵隐痛,在后悔之前赶紧说,“殿下当尽快与吕底亚联姻,免得——”
她话没说完,下巴一疼,被男人狠狠掐住了脸,逼她往进他那双冷蓝的眼里。
“你再说一遍。”
她呜咽出声,他手上力道松了些,指腹缓缓爱抚她的红唇。摸了一会儿,佯装不满地啧了一声,眼神儿却像看到手的猎物一样,因满意而变得促狭,渐渐沉淀了混浊浓重的色欲。
“小嘴儿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说句漂亮话来听听。”
过去一年,她可学会了他说的“好听话”、“漂亮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她求着他肏她。她不理睬他胡搅蛮缠的要求,挣巴着跟他讲理,“殿下若与吕底亚的小公主——唔——”
他这次用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一边哗啦扯开了她外袍。天气酷热,小姑娘里头只穿了一件水碧色的抹胸开襟短纱衣,雪腻腻香肩裸露着,只在胸前堪堪系住两颗扣子,被两只沉甸浑圆的挺翘奶子一撑,蝉翼般的薄纱几乎要爆裂开来,再往下的扣子都敞开着,小孕妇圆滚滚的肚皮裸露在外,雪白的皮肤更显得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