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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秀没有动。
没有挣扎,也没把巴掌甩到恒忘泱脸上。
省点力气。
反正没有意义。
恒忘泱看了她一眼,对她过于安静的姿态不太满意,但仍然凑过来又亲了她一口,这才把她放下。
相较于恒息营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与厌世,这个人就更多凭直觉而行的肆意与野性。
他不蠢,甚至堪称懂大局、知小节,只是很多时候,他就是会有一种故意看事态糟糕化的幸灾乐祸。
招秀知道他在故意拿她惹毛亲哥,也知道恒息营厌烦这种挑衅,反正给不给回应吃亏的都是她。
她再度看向柱台,只下意识把视线挪开,不落在恒息营身上,随后才注意到这人面前那口竖直的刀刃。
那里竟然悬着一口刀?!
黑柄的长刀有着同样乌色的鞘,通身隐没于红光的气旋之中,所以并不显眼。
可招秀一眼就辨认出这刀的来历。
而且放在这种位置……是祭品?
这下招秀的脸是真没绷住,她瞪大眼睛转头看恒忘泱:“拿你的刀作祭品?”
武兵充当祭品这种离谱的事她闻所未闻,就算是誓师,都以血牲金银祭祀而非杀伐之器本身,别说一柄刀到底够不够格作为祭品,以杀伐祭天难道不是对天任地和赤裸裸的挑衅吗?
恒忘泱挑眉:“不行么?”
“以如此不祥之物祭天……”她一字一顿,“千极教是想自绝于天道?”
天地不可能接纳这样的祭品!
恒忘泱不知道是听到哪个字眼觉得好笑,嘴角翘起来:“谁告诉你,天道是受祭方?”
招秀一愣,祭祀的不是天道?
不可能!
千极教信仰火焰,纯粹的自然元素就是天地规则的一部分,祭祀火焰的本质就是祭祀天道!
呼喊“原火”的声音如此响亮,受祭方怎么可能是别的?
但是招秀看着恒忘泱的脸,皱了皱眉,忽然又有了一些想法。
恒忘泱的刀代表什么?
武兵是道的承载,他的刀自然为杀戮道的化身,而他刚灭了昆山派,制造了无数杀戮——这柄刀内的杀伐气息浓烈至极。
既然她觉得不可能以这样极端邪异不祥之物来作祭品,那这刀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还是说,这一场根本不是祭祀?
她盯着恒忘泱看的时间有些久。
以至于那人忽又伸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她本能扭脸避开他的嘴唇,转动的速度极快,头上的金冠都丁玲作响得像是要被甩出去。
要点脸!!
大庭广众之下!
在这样的场合——他居然也不忌讳!
恒忘泱并不介意,顺势就把吻落她的鬓角。
啄吻片刻,轻笑道:“别想太多,看烟花。”
招秀闻言浑身一凛,没顾上挣扎,下意识先扭头看柱台,但很快就被头顶的变化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看到天一下子开了!
那灰蒙蒙的、笼罩在西洲上空的云层,被无形的力量自下而上被劈成两边,仿佛严冬的幕布被撕裂,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首先漏下来的光,是日暮时的昏光。
已经是傍晚了!
只是没有云霞铺陈暖红,那露出来的日头也带着将落幕时的昏沉之色,暗压压地挂在天际。
然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