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浑水里到底能不能摸到鱼还在观望，招秀的想法倒是挺多的。

看了个开场，她已经在脑袋里预演完全部的发展。

闲着也是闲着，她顺手把设想简单写了下来。

刚拿到手书的杳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太好懂啊！

密瓶轩分部正紧盯连鼓崖刺探情报，青衣卫丙部依然按计划渗透寰宫守卫，他们都习惯把情报分析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小心揣摩，谨慎分析，避免失误。

对于招秀这种天马行空式的猜想颇为不适应。

但很快就听闻连鼓崖把刺客的锅甩到了狂沙门头上。

杳娘：这狂沙门是怎么冒出来的？！

分部就十分想不通：狂沙门既非入秋被灭的三个门派之一，也跟目标所指的昆山派毫无牵连，跟当下局面简直八竿子打不着，虽说人家大业大，资源丰厚，但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为什么千极教会在这关头把它扯进来？

无论如何，在分部看来，千极教树敌总要有个由头，狂沙门指不定是过去哪里惹到了千极教，只是被秋后算账了而已。

所以现在要玩的是声东击西？

但还没查出来狂沙门有什么猫腻，又见千极教把矛头指向了刑刀谷——说的是刑刀谷贡物有缺，不敬教主，有所不臣。

……同一时间招惹那么多敌人，千极教疯了？

杳娘再摊开云台主手书，上面写着：千极教或会多面树敌，逼迫同盟。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逼迫对手结成同盟，而不是逼着别人跟自己同盟？

图什么？

嫌对手不够强，一口气多招惹几个？

即便千极教是西州第一宗门，千年来都是西方之极，也不至于如此狂妄吧！

分部立刻去探，果然探得几个门派开始私下串连，互通有无，预备共同抵抗千极教。

杳娘又盯上了手书上另一句话：或会策反其一，以攻其余。

这是安插内奸的意思？

这计谋说破来很简单，但不管说没说破都麻烦，因为它无解啊！

招秀的话其实是很谨慎的，用了“或会”这种词，只说有可能，摆明是不负责的猜测，但是当事实发展真按照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测进行的时候，这两个“或会”放在这里就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了。

分部：所以哪个才是被策反的叛徒？

杳娘跑了一趟据点，专程找招秀解惑。

她现在觉得，上位者的视野肯定有某种共通之处，云台主可以揣摩出千极教教主的立场，猜测他们想要看到什么局面——所以才能判断这幕戏将要怎么上演。

这是眼界与经验的问题。

密瓶轩下判断习惯依据事实，但云台主多会靠着上位者的经验与直觉。

“您觉得千极教的主要目标是谁？”杳娘问道。

“都是。”招秀答道，“不一网打尽，就愧对这个计谋。”

杳娘很感兴趣：“您详细说说。”

“千极教应该是失却耐心了。”招秀思忖道。

不然不会像疯狗似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