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罢了，她回，我不能再忍受这些雨。

游散的意识记不得那些浮光掠影，却一直记得自己在淋雨，没完没了的雨，走到哪里都是雨，她走来走去都在找伞，却找不到伞，也没人给她伞。

招秀泪得更凶。

不知是梦里的艰辛跋涉带到现实中，还是这幅全都痛的现实，叫梦都摆脱不了。

痛得厉害，对外在的刺激并没有实时恰当的反应，只是抓住席殊的手臂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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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听到了，心里也有迫，可是无论怎么使劲，腰还是的，支不起来。

她对午时那段医治过程没有任何的记忆。

“放松，运气，”席殊，“莫要错过时辰。”

于是她在梦里跋山涉，她在梦里翻山越岭，没有路她开路，没有桥她造桥……

“你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抗压，”脑不清醒，他的声音就像是从下传来的一样失真，需要她艰难辨别很久才能领会其中的意思，“越糟糕的境，反而能爆发更多的潜力。”

“丹田与气海已经通行，对你来说是好事，对气来说也适宜，所以，不尽快除，它会在你的气海扎，再想驱逐就不是易事了。”

席殊要她保持清醒，她便连昏迷都是一奢望。

理她都懂……正因为她懂理。

雨很冷，到都是哒哒的，她淋了很久，终于忍受不了，再度起，淌着往前走。

席殊却毫无动容，着她的肩，重新把她摆正。

她略带僵直的神移向阿霖，满脑还在想，她还没追到太。

她又尝试了一次，仍要控制不住地倒下去。

光照在她脸上，苍白的肌肤泛淡淡的光，几乎像是要化掉的雪一样单薄脆弱。

她只是陷了光怪陆离的梦里。

招秀愣神许久，直到阿霖扑她床榻边，惊喜：“您醒了！！”

醒的时候，看到屋内燃的油灯，她恍惚以为自己这才是在梦里。

你会死的，那模糊的声音说。

不知是睡意麻痹了的不适，叫她产生了自己轻松愉快的错觉，还是说被行唤醒的痛苦越过了那些正面的情绪，叫她哪里都难受。

可太在很遥远的地方，在人力所不能穷极之。

“我疼……没力气。”招秀艰难仰，“席殊，我难受——”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昏过去的。

席殊：“不是下一个午时不行，只是现在你的状态最好。”

她说，她要到没有雨的地方去。

好像有模糊的声音在问她，要走到哪里去。

她睁着一双婆娑的泪，懵懂又倔地抓着他。

她脑都要被她自己扯裂了——这算是好状态吗？

自然也不知她全如尸般青白、甚至在表结薄薄一层霜雾的模样，把小雨跟阿霖吓了个半死。

以至于他终于放任她睡下时，都显得像是慈悲。

“我知。”他说，“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