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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殊这会儿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这点笑意绽开,便有如雪后天霁、远山被水洗般的饱和色调,清的愈清,浓得更浓。
“你能给什么呢?”他轻叹。
刚说完又笑了。
也不是讽刺,就觉得:不愧是招秀啊。
与他的神情正好相反,招秀的脸色格外黑。
她不说话,等着他笑完。
“非要这么计较?”他揽着她腰,慢慢道。
“对你来说,要代价的话,我最好早付,迟了,有可能就加码到付不起了。”招秀道。
席殊点点头:“嗯,很了解我。”
他说:“那么,现在就付得起吗?”
“……付不起。”
席殊又笑了。
他今晚上好像特别容易被逗笑,一边笑一边还想听听她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然后呢?”
“反正还不起,”招秀面无表情道,“我要欠更多一点。”
席殊眉毛挑到一半,又舒展开了。
愉悦地催促道:“所以?”
“赊、账!”她说,“你帮我截断天葵。”
她必须解决掉这个麻烦。
恰如她那时所说的,对自己的运气没有半分自信——谁说像是岳元朔那样的混蛋就不可能出现第二个?
再加上她招惹上的人……别管是因什么而与她纠缠在一起的,她既心负愧歉,便绝无可能翻脸不认。
可是但凡交合,便必然有孕事之险。
这是她避无可避的难关。
“这一点,”席殊慢慢道,“难不难做到是其次,可不可以才是重点。”
“我说可以,”招秀急道,“该做衡量的是我,不是吗?”
他捻着她一缕青丝:“虎狼之药,败体之功,哪有那么简单。”
“你要讲道理的话,我道理肯定比你多,”招秀抿嘴,“反正经脉的修复一定要天柱灵液这种级别的天材地宝,再多添一重损伤其实没有大问题……灵液能解决。”
招秀一把蒙住席殊嘴巴,不让他说话。
“总要去争的,多一重必须争到的理由无伤大雅。现在却能解我心头大患!”
“求你啦——”她拖长尾音,低低地说,“席殊,求求你……”
他这么看着她,但眼里也确实太平静了。
淡淡的笑意像是苍碧天穹中滑过的流云,轻盈而美丽,却并不沾染任何底色。
招秀不死心,松开手,转而搂住他脖子,柔声细语:“我真的想好了,我很认真的,你帮帮我……席殊你帮帮我好吗……”
他仍然不置可否,甚至伸手指戳了戳她仰着的小脸。
把她脑袋都戳得向后一仰。
招秀顿时气恼:“你到底吃不吃这套?!”
她直视他眼睛,非要从他眼里窥出点情绪来。
“今天的性子有些急躁了。”席殊不温不淡地说。
他在拱火上面是有一套的——人气恼的时候就忌讳听说教。
招秀深呼吸,不愿意叫他看笑话,但是真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难道因为她的姿态放得还不够低?
无论如何,想再试一次的招秀强行压抑下怒火,试探性地仰头,啄了下他的脸。
“行不行嘛,”她小声道,眨着眼睛,拖长了声音,软绵绵黏糊糊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