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客人”在，丹蔻也没法睡得安稳，其实两人去的时候，她就竖起了耳朵。

那东西有人数限制，而且耗能或许比浮岛还要恐怖，阵法通要跨越天灾和如此长的距离，即使建起来都极不稳定，纯粹是拿人命去试验。

他都不会挪移开视线的！

招秀她想了想，转对着解东：“你原想着怎么救？”

她倒没想他们会对浮岛有什么不利，只是对于这两位的关系产生了一些本能的好奇。

丹秋山离岸的时候，扶风楼还没有新主，沙野完全在被放任自的状态，所以那个时候的东海派也格外绝望，丹蔻彼时还年少，对于师长们的什么也都是半知半解，要到后来飘游海上，才慢慢明白这是多么惊世骇俗之事。

当然，关于扶风楼主事人的份，丹蔻还是知金量的，就现在这一岛的麻烦，不赖扶风楼帮助，她们就只能等死。

走东海派旧址，踏中空的丹秋山内，被改造成浮岛生态系统中枢的山密密麻麻重叠着阵法，而在那密的阵之间，无数的虚影像是鬼魂一般悬浮其中。

元气作为耗能，简直与世外桃源无异！

“非要动的话也不是不行，”片刻后有声音从后面传来，回答了她的疑问，“但是系统坏掉了，所有版块全在一起统一供能了……”

招秀歪着脑袋，忽然问：“你怎么发现丹秋山的？”

这要有多在意啊！

大海历来都是禁区，郁境千百年来都没有发展大船技术，沿海的小渔船无法经历风浪，又不能承载很多人，更何况这船要在天灾中航行……即便挪用全东域的资源，也不敢想这船。

招秀默然无言。

“传送阵也不行……”招秀喃喃。

她放弃思考：“这岛真的动不了了吗？”

……岂止是不太好看。

这么瞧着也没什么暧昧——纯粹是一友般的从容平和——但大约有之前看他们很自然地了一间房的后遗症，丹蔻现在观察起来就带了主观彩。

解东没开，平静地等待。

似乎自己也觉得当时的这个突发其想有些无稽，但他有问必答惯了，到底还是开：“……我想去郁境的边界看一。”

“整个东海派都在里面了，”丹蔻语气平淡，“除了我们师门最后三个废。”

她说：“扶风楼没法现造一艘能用的船。”

丹蔻好奇地看着招秀，认真等待她继续发问。

然后发现，解长视线的落一直是另一位。

解东停顿了一下。

“能，”丹蔻脆利落，“就是不太好看。”

先天之能，虽是通天彻地，但如果真的带上了凡人，在海上也不是畅通无阻的了。

“能救几个是几个。”他答。

丹蔻从松树后面若无其事地探来：“如果要想浮岛运行，就不能保证界障能持续多久。”

片刻后她转看丹蔻：“浮岛的运行系统是一阵法吧？能看吗？”

穿过风暴，没见到传说中的归墟，先见到了天灾底下的丹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