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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繁忙在祝窈眼中成了模糊的背景,她从楼梯上疾步而下,穿过走廊后端,向中间的大厅而去。
江初七紧跟在她身后,与祝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祝窈。”
他出声叫她,两三下就追了上来,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力度既不轻也不重,但足以让她停下。
祝窈回过头,眉心紧皱:“你放开我。”
江初七握的更紧,就这样不说话,凝着她,叫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明明前一秒的他恶狠狠,现在这番举动,他到底几个意思。
祝窈心气堵塞,沉闷的脸色都变了样,破罐子破摔的任由江初七拉着,抬腿直往前走。
他有本事今天就把她按在这儿。
祝窈不是软性子,很多人都说她乖,没脾气,其实不是的,相反,她性格倔强,有气会憋很久,撒出气也不会好太多,她习惯把事儿都憋在心里。
右手边的储物间在祝窈的余光里一闪而过,她并未在意,再走几步就是大厅。
在她迈出下一步的瞬间,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被后方的力量牵引,整个人瞬间被带入了刚刚经过的储物间,发出轻微的惊呼。
紧接着,是门锁咔嚓一声轻响,江初七高挑的身躯挡在门前,低头,垂眸神色莫测地盯着她。
储物间里不大,两排柜子矗立在入口处,一张简陋的木板床靠窗而置,床单未覆,显露出原始的木纹。
角落里,绿色的垃圾里装着医疗废弃物,墙上有一扇四格窗户,贴着蓝色的图纸,遮挡了外界的光线。
祝窈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柜子上,湿漉漉的杏眸眼瞅着就要泪水溢出,像只待宰的羔羊。
她怎么就忘了江初七是个疯子。
四目相对,祝窈只觉得他的眼睛深不见底,随时都能将她吞没,她唯恐下一步他会对她做出些什么来,外面人声嚷嚷,她不知道自己的求救会不会被人听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除了奇怪的气氛,什么都没有发生。
祝窈紧绷的身体仍然没有松懈,抓着饭盒边缘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犹豫再三,她试探性的祈求他:“能不能让我回去……”
江初七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目光向下移,最终定格在她手里的饭盒,半晌,说了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语言。
“我还没吃完。”
祝窈两眼雾蒙蒙的望向他清冷的面容,完全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没吃完?他那会儿不是嫌弃的全扔了吗。
江初七再次开口:“不吃可惜了。”
他迈步向前,将祝窈赌在柜子与墙面构成的狭小三角空间中,容不得她逃跑,然后,自然而然地从祝窈手中取走饭盒,打开,将里面掉落过地的煎饼,放到嘴里。
祝窈:“你……”
直至两个巴掌长的煎饼,全被他吃完,他从裤子兜拿出卫生纸,擦嘴后,过去把纸丢进角落的垃圾桶。
祝窈还在震惊之中。
江初七回到祝窈的面前,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他平静地对她说:“我吃完了。”
祝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的煎饼不吃,非要闹这么一出,吃沾过地面的煎饼吗。
好在只是吃个煎饼,他不伤害她,她也就不怕了,于是询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他嗓音磁沉:“等会儿。”
江初七抬起手臂,将饭盒置于她触及不到的柜顶。
祝窈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饭盒消失,回头向他发出质问:“你做什么?”
江初七低头盯着她受伤的那只手,开口:“手心,我看看。”
祝窈立即把两只手都藏在身后。
声音里带着些娇嗔嗔的抱怨:“你是不是有病。”
江初七顿了一下,随即淡淡的回应:“有吧。”
说完就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往前带出。
祝窈本能地推拒,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
“江初七!”
她手腕极细,他随随便便就全部握住,脆弱的稍微用力就能扭断似的。
这不禁让他想起,那晚在乌流江,这么柔弱的她,是怎么把他捞上岸的。
祝窈手小,手心嫩生生的,伤口结了痂,有在恢复。
祝窈知晓自己挣脱不来,便也不再挣着费力气。
等他看完。
江初七松手后,祝窈手腕被抓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红印。
“我可以走了吗?”
江初七眸色渐深,眼帘垂着:“我看看腰那儿。”
祝窈抓紧衣摆,拒绝的很干脆。
“不行。”
他这不是耍流氓吗。
江初七站着不动,身体宛若一面墙把她堵在里面:“祝窈,你听话。”
祝窈望着他,眼尾又红了起来,蹲下来抱紧自己,把头埋进膝盖。
“哪有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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