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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醒之后,警察来问话,宋阿姨也跟在旁边。
医生和妈妈讲了我失忆的事,警察皱了皱眉,“事发当天的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迷茫地摇头,妈妈抓住我的手,“警官,我女儿也是受害者,你看她伤成这样,谁都不想的。”
“那你弟弟呢?他可是摔成肉泥了。”
妈妈没什么表情,“我家里情况很复杂,警官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弟弟他比我女儿都要小两岁,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还有这么个弟弟。”
“他们俩一起去金沙拿你父亲的骨灰,这事你知情吗?”
妈妈点头,“果果跟我说了,要是知道闹出这事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的。”
“一个十九岁,一个二十一岁……你和你母亲都这么放心让他们俩开个直升机飞到金沙去?”
妈妈叹了口气,“孩子大了管不住,果果她很早就考了飞行执照,但一直也没自己开过,好不容易有钱了,她自作主张问都没问我就买了架直升机,临夏年纪也小,正是爱玩的时候。”
“一架直升机最少也要几十万吧,问都没问你就买了……你们比看起来有钱多了。”
妈妈直视警察,“几个月前,我们继承了巨额遗产,警官你应该查得到。”
警察轻嗤,“我们检查过那架直升机了,升空不到半个小时就坠毁,先是开了智驾,然后手动直冲地面……你女儿这飞行执照是买来的吧?”
妈妈摇摇头,“飞机上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我这辈子也不会让她再去开飞机了。”
警察收起记录本,“打扰了,我们下次再来。”
“警官慢走。”
宋阿姨送走警察,又返回病房,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很是无辜地看着她,“怎么了?”
宋阿姨冷笑,“要不是看在忍冬的面子上,真想送你去蹲监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伸手拉妈妈的衣服,怯懦地往她身后躲,“果果不要蹲监狱,不要离开妈妈。”
妈妈攥紧我的手,“宋宋,你想想办法,果果还这么小,她不能进监狱。”
宋阿姨嗤笑,“放心,她进不去,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又‘失忆’了,只要阿姨那边不追究,警察才不会刨根问底。”
我悄悄松了口气,妈妈摸摸我的头,“那就好,我过几天抽空去找我妈聊聊。”
宋阿姨冷哼,“阿姨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再把你赶尽杀绝,谁给她养老。”
危机解除,宋阿姨懒得在这呆,跟妈妈打个招呼就跑了。
我难掩心里的雀跃,妈妈也不拆穿我,尽职尽责地做好妈妈的角色。
吃过晚饭之后,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出现了。
老太太拎了一堆东西,精神抖擞地来了。
妈妈不再冷言冷语,扶着她坐到陪护床上,“妈,你怎么过来了,我还想着过几天去看看你呢。”
“果果伤成这样,我这个做姥姥的说什么也得看看呀。”老太太一脸慈爱,手也搭上妈妈的手,“幸好果果醒了……可惜临夏了,他命不好。”
妈妈也握住她的手,“我们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的,要是果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是活不下去了。”
“果果会好的,你也好好的,咱们娘仨这日子还得过下去。”老太太眼里沁出点泪,“冬冬啊,妈知道前些年对不住你,到了这个岁数妈也想明白了,什么都比不上肚子里出来的闺女。”
妈妈连连点头,“都过去了,妈你放心,爸和临夏的后事都我来办,咱们仨也能撑起一个家。”
陪护床上一派母女情深其乐融融,我面无表情地滑动手机,奥斯卡小金人不给我们家真是可惜了,这不值一个影后吗?
这样的煎熬持续了一个小时,临走的时候两个人眼睛都红红的,妈妈更是扯了好几张纸才止住泪。
我放下手机,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妈妈低头看我,“你说什么?”
对面的女人不仅眼睛是肿的,鼻子也红红的,我眼神飘忽起来,“没说什么,我可真受欢迎,这么多人来看我。”
妈妈擦干净眼泪,爬上床抱住我,脑袋搁到我胸口,像个受伤的小女孩。
我轻轻揽住她,又忍不住道:“你不会真相信她鳄鱼的眼泪了吧?”
“别说话,抱抱我。”
我听话地环抱住她,扎着留置针的手背有些疼,可完全拥抱妈妈的满足盖过了痛感,我轻拍她的背,像她无数次哄我那样。
前襟濡湿,妈妈在我怀里颤抖。
我把她抱得更紧,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