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在她崩溃之时

不论是姿势还是跪拜的方式仿佛都已经做过千百次。

杨彦良也没否认：“信佛教的人很多。跟着来过好多次，就熟了。”

“把主持给你的那个香囊收好，压在枕头下睡三天。”他仍不忘提点叶晗。

就见叶晗有些稀奇又乖巧听话的应下。

他眉心浅皱：“怎么？”

叶晗摇头，嘴畔微笑：“没，就是觉得这么看你也很特别。”

絮絮叨叨的有点话多，像是生怕她忘记了似的。

她一把拉过杨彦良的手，攥紧了他的手掌：“都记住了，把香囊压在枕头下三天。走吧，回去睡觉，好困啊。”

两个人开车回了叶晗的家，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叶晗把房间内的窗帘紧紧拉上，和杨彦良换了一身衣服，躺上了床。

这也是这个家的变化。

属于杨彦良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不论是睡衣，还是拖鞋，甚至是洗漱用品。

叶晗跟着杨彦良一直睡到中午，才从床上起来。

洗漱完后，叶晗从房门往里看，还能看到杨彦良在睡，他在伸手朝着她这边摸。

似乎是察觉没有摸到人，杨彦良睁开眼，果然，床边已经空落落的。

他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原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人现在站在门口看他。

朝着床榻的拍拍，叶晗走过去，一下被他抱住：“怎么不多睡会？”

“饿了。”睡了那么久，昨晚上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完毕了。

杨彦良看她：“出去吃？还是在家吃？我让人送点过来。”

叶晗摇头：“不用，在家吃汤圆，你吃吗？”

早餐又不需要满汉全席。

杨彦良自无不可。

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一会儿，杨彦良去洗漱，叶晗去烧水。

热水滚烫，水液翻滚。

突然，手机的铃声响起，叶晗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瞧见那上面的备注，唇瓣一抿。

在那手机又响了几声后，她才接通：“喂，爸爸。”

“晗晗，元旦快乐。”

“爸爸打电话就是想问你，今年过年要回家吗？去年忙单位的事情，今年该回来一趟了。”

叶晗的唇微抿：“嗯....看公司的吧...现在我还没法决定加不加班.....”

“你妈妈那边肯定很忙，你回来的话，就在我这儿住，可以顺便看看你弟弟，他跟你小时候很像，虎头虎脑的，现在刚开始走路......”

似乎是没听到叶晗说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你要是觉得有你在阿姨不方便，也可以住你妈妈那，然后来玩。”

叶晗的后背抵在冰箱上，眼神落在已经煮沸的锅里。

她听得几声轻轻的脚步声走来，扭头就瞧见杨彦良已经洗漱完毕，站在了前方。

黑色发丝沾了些水，水珠还顺着他的脸颊朝下滑，他浑不在意，走过来把汤圆放进锅里。

叶晗如梦初醒的道：“爸爸，先这样吧，等我看看公司安排，现在还有半个多月呢。”

那边的男声轻叹一声：“好吧，那爸爸等你，不管怎么样，都给我回个电话吧。”

叶晗又连应下几声，等挂断电话后，就瞧着杨彦良已经把汤圆都给捞好盛在了碗里。

叶晗想去帮忙，就听杨彦良道：“去那边坐着。”

他手里端着碗，没让叶晗沾手，直接放在了桌上，再顺手给叶晗拉开了板凳。

叶晗朝他淡淡笑了下：“谢谢。”

杨彦良把自己的那份也盛好，坐在她身边：“还跟我说谢？先吃吃完跟你说。”

叶晗一共拿了14个汤圆，她这份有8个，杨彦良那边有6个。

吃了四个叶晗就已经差不多了，吃到六个的时候就已经为难的看向杨彦良。

杨彦良把她碗里剩下的两个吃完，汤圆的汤几乎见底。

对他来说已经有点甜了。

“刚刚，是你爸打的电话？”叶晗还在研究杨彦良到底喜不喜欢吃甜，就听到他开口。

她感觉杨彦良的语气有点不对，坐直在了椅子上：“嗯......”

“怎么了？”

杨彦良轻叹了一声，“你还记得，之前说过，我在大学见你吗？”

叶晗心脏骤然猛地跳了跳，心底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当时...你父母在离婚，是吧。”有时候坦白就是这么猝不及防，杨彦良也没想到自己在时隔那么多年后，会主动自己提起这事。

叶晗自己没有注意到，当她接了父亲的电话后，表情一下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靠在冰箱边上，神情落寞。

偏生他知道，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靴子落地，叶晗想到了。

自大学到现在，她对原生家庭的流露和崩溃，就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得知父亲一意孤行的要和母亲离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