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合的双手最后合拢在一起，净涪左右两边的金光和黑雾瞬间湮灭，整个识海空的一片，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

见到净涪，净思等人都是颌首见礼，也不再多言其他，只：“走吧。”

观其眉目，观其衣着，正是净涪自己。

一惊，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坐在他旁的净尘，净尘的袖摆被他拉动，顿时便惊醒了过来，自定境中走。

净涪闭着睛，自然垂落在侧的两手掌心向外左右伸。

才了定境，净尘先就怒瞪了一净罗。

等到他双手虚虚合十，两个漩涡形小球嘭的一声，像是从来没有现过一样消散无踪。

是的，随着他的祭炼，这一座九层白骨玲珑塔，如今已经开始分裂成虚实明暗内外两塔。

庄园门前，净思等人已经等在那儿了。

识海之中，净涪站定在中央，左右两边天空已经被金光和黑雾占据，黑雾沸腾，金光浮动，就像是双方列阵对峙蓄势待发的士兵，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挥兵扑上。

两师兄弟这么一翻眉目官司下来，倒没有注意到跟随着那一颗金灿灿圆的舍利落那个褡裢里的，还有一暗黑得几乎是错觉的黑线闪没褡裢了。

随后，他神念一转，又顺着那隐在塔最的三颗珠探，观察着那已无穷怨恨憎恨怨毒为材建造的两层几近虚无的暗黑小塔。

不，其实还是有什么留下的。

净涪没理会其他，只从褡裢里取那个白骨玲珑塔来。

不过是唯心唯念，唯我唯。

什么是佛？什么是？都说佛一线，一两面。

师兄弟五人站定，各自拿属于自己的那一枚竹令。心神一动，一灵气没竹令中，就见竹令上跃的那一缕青光骤然大盛，青光在还是黑沉的天空中聚

他的前，已经没人了。净思净尘净罗净音都已经各自散去，他的侧，那一壶茶早已冷却。

夜雾笼罩了他全，但他却没有半冷意。

净涪眯着睛笑了起来，手在塔上轻轻拂过，带着无比的珍视。

一虚一实，一暗一明，一内一外，相互倒映。

净罗遭了他的怒目，顿时便知自己闯祸了，连忙讨好地冲着净尘笑。

等到净涪了悟十信，铸就十颗舍利，登上菩提大的那一日，这一座九层白骨玲珑塔便将化作他掌上的一尊佛宝。

无形的波动自净涪冲，扫整个识海。而净涪后，一个只是浅浅勾勒面形的人影慢慢浮现。

一件，最为契合他果的佛宝。

他双手一寸寸摸索着塔，神念顺着塔的那一颗舍利探，涤着已经被他三颗闪耀着佛光的舍利镇压的两层宝塔。

等到净涪侧随手放置的那一枚竹令浮起，一缕青光自竹令中跃，直上天际的那一刻，净涪才将小塔收起，从蒲团上站起，也不理会其他，只漫不经心地一抖僧衣，抬脚就往外走。

随着他的动作，金光黑雾中像是油锅里滴下的一滴冷，瞬间沸腾起来，又各在他的掌心凝成一团黑漆漆金灿灿的漩涡形小球。

净涪阖的眉不动，双手像是托着重一样慢慢合拢。他的动作很慢，几乎是一寸寸地移动。

净涪睁开睛，两摄人心魄的光芒亮起又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