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涪跟上。

明明他今日亲耳听见清恒上师跟他说，他们二人师徒缘尽，但这度牒上的记载，却本没有更改。

直到有一天，净音告诉他，阁里清笃师伯有客来访。

净涪手上动作不停，脚下也是应和着手上动作缓慢移动，一切看上去都是平静安然，但净涪识海灵台之上，却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平静。

前这清清静静的禅定修行之所就变了天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沉黑沉的天空，天空之上，雷霆阵阵，又有噼噼啪啪的电龙来回游动，看着就很是恐怖。而他就站在云层下面，被一避无可避的知锁定，接着，天上雷龙劈落……

清恒上师忘了？程涪本不用思考，直接否认。

清恒上师。

程涪，伸手一引。净音笑了一下，当先走在前方。

净涪在光下站定不动，只是微微一笑，就见周一金光亮起，又有梵音隐隐，破开耳边缠绵的天音。

雷过云消，雨过天晴之后，一明亮光垂下，罩落在他的上。耳边，又有曼妙天音奏起……

这一日，程涪真正开始了他佛上的修行。

他欠他确实很多，但这个中因果，日后都会有偿还的时候。至于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太弱了！

净音笑了笑，放缓了声音：“走吧，我们该去阁里了，各位师叔伯和师叔伯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

早课、早饭、值殿、午饭、值殿、晚课、晚饭、修行、休息。他的日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规律、沉闷日。程涪很不习惯，但随着他对佛法开悟，修为增长实力提升，这不习惯也就没什么了，甚至开始渐渐沉浸其中。

第6章今又得见今非昨（一）

第二日一早，晨钟响起，净音正要敲门，就见程涪梳洗完毕，换上簇新的僧袍和佛珠，推门来。

最初，是那一片弥漫沉的黑雾先有了动作。那黑雾像是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刮起，飘飘扬扬着向着那一片金所在扩散，就像是净涪尚未开始洒扫时的那一片青石地板上的尘埃，轻飘飘地落在那一片金上。

那一片金先时并没有动作，黑雾见此，并不吃惊，也没有得寸尺，而是自顾自着自己的步伐，铺满了金的表层，接着，那黑雾倏地一沉，就那样沉了那片金之中。

等到净涪再度回神，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算下来，程涪抿了，将度牒合起放好，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这日午后，净涪正在着日常洒扫。

那么，那就是清恒上师故意的。

将他接引佛门，帮他手清除灵台里的异气，虽然师徒缘尽却还是愿意让他挂着他徒弟的名号……

他拿了一把大扫帚在手，一送一收，不慢也不快，就透着一沉静安定。虽然那把大扫帚比起还是五的净涪来要足足一人，但因为净涪上那沉静，便也没有半违和。

见了净音，程涪先往前一步，低合十见礼。

净涪停下手上动作，闭着睛细细会了一阵。

金被黑的雾气一搅和，本来辉煌的灿金就变成了暗金，虽然不怎么难看，但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今日，确实是他欠了清恒上师的。

摇曳的烛火下，程涪的波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