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都在帮他。那一直与他奉违的周雲，半月前也病逝了。好女儿，不愿意跟着父亲，那就与阿兄在一起吧。耶耶，会在地下欣赏这永不落幕的悲剧。

陈玉再见到神智清明的皇帝，已是五月。

她前还纳闷，为何公主和太要这样。后来他幸了她，还要与她父女相称，陈玉才恍然大悟，恶心到几日都吃不下饭。

几月前，景峥把皇后印章给她，宣布她为皇后。但后诸人都清楚，无册封文书，无封后册礼，这不过是醉鬼的一句戏言。

景峥玩味地看着她，如同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陈玉极快瞥向四周，还好此时这里都是太安排的人，应该不会他的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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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卑贱之人，不假。作为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后女，她本不能明白为何还会有人愿意为他奔走，为他付忠诚。黔首庶民也不愿在暴君手下苟延残。如今唯愿，这个皇帝能早日归西了。

下一瞬，她就被了脖。

相依同饮喙，千岁共。他的笑，让她觉得像崖边残雪，固执得不肯化，定要晚冬最后的孤寒。她不懂，明明南国的江山都会是他的，他还要来和自己痴缠至此。

“对啊，我怎么忘了，我的阿琦，有一个忠心的好弟弟，忠心到肯帮她偷梁换欺骗君上。”

他大梦初醒，一把把她举起，再狠狠摔到地上。

景令瑰沉浸在她的气息里，有酣醉。他语气却淡淡，但难掩忧郁和担忧，“我们都要好好地在一起，阿姊……”

皇帝在一阵大笑中走远了。陈玉不肯让女来扶，缓了许久，才从地上慢慢挣扎爬起来。

景峥浑浊的里有一光闪过，“耶耶也很开心，那小元琦耶耶么？”

陈玉乖顺地上前，坐在他边。

“陛下，妾在。”

他怅然，忽然提起她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吗，小时候，耶耶承诺给你，给了你一对玉镯，还送你宝镜，你的名字，也是独一份……”

“阿琦长大了，不是为父的小女儿了，已经是我的皇后了。”

这个昏君，为何还活着？

他得意洋洋，脸上尽是兴奋的满足。

烟月朦胧，她模糊可见，儿时下的，已到了结果的年华。可为何那，生于赤黑土之乡，妖异奇艳，却不见果实缀于其上，待她走，便立被吞裹去，动弹不得。原来，自己是养了一株人的无果之么？

“你不是昌元。”皇帝咬牙切齿。景元琦绝不是这般顺从的女。

剧痛自肺腑传遍她全，更可怖的是皇帝的暴怒。心都被他折磨的陈玉见他识破了份，顾不得疼痛挣扎后退，“畜生，你上就要死了！！”

“皇后呢，皇后！”景峥披散发，酒气熏天，醉醺醺地喊她。

——

陈玉有些慌，她努力扮小女儿家情态，恭敬地应，“耶耶，这是我的荣幸。”

“你长得比较像昌元，那就继续当我的皇后。”

景峥望着她，招招手，“阿琦，过来。”

他并没有继续折磨她，只是冷笑，“我的确上就会死，但不会这么放过你们。”

景峥留下这些话，破天荒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去了前殿。

他要赶在自己这个皇帝彻底被架空前，搬一圣旨，赐女与周家成婚。周雲、周霁、周季蘅、周季萌，哦，还有景玟和那弟俩，这些人，都得随他一起下这昏惨的地狱……景玟和周雲，你们以为的事，演的戏，能瞒过我？既然世人都选择欺骗他，他也没必要仁慈了……有本事到了碧落黄泉，再来与他对账恩仇！

陈玉忍着胃中的不适，笑，“我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