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晚安。”

但她一动不动，只想和冯荷说说话：“回家之后，你什么时间段方便接电话？”

许久，林缎书应：“晚安，冯荷。”

林缎书侧过，手掌垫在脸颊下方。

她呼，任由药效发作后的疲惫将她逐渐摧毁。

林缎书接着问：“你怎么回去？有人接还是自己坐车？”

谁也没有机会睡沙发。

冯荷沉默片刻，才说：“嗯……谢谢你。”

等冯荷再大一，周末去帮忙摆摊，或者白天日结兼职，存私房钱，晚上再拼命补作业。今年她份证满十六周岁，可以找一些稳定的暑假工。

冯荷笨拙地解释：“当时没有接，事后我也会重新打给你。”

“冯荷。”

薄薄一片冷光，恰好映在冯荷的鼻梁上，如云遮山，林缎书伸手去摸，那抹雪就会化。

林缎书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也学她小小声：“累不累？”

林缎书屈指，刮了下她的鼻，久违地带了笑音：“暑假记得联系我，聊学习也可以。”

“坐长途大。”冯荷补充，“车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三发车。”

“嗯？”冯荷也转过来。

“忙什么？学习嘛。”林缎书伸，在被里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脚趾不小心碰到冯荷的小。

“我知的，没关系。”

澜回被抓住的手，打开洗菜池的龙，语气听不是玩笑还是讽刺：“孙家大小睡的惯客厅沙发吗？”

“你找我，只要有空，我一定会接电话。”

“有一累。”

“一。”

林缎书若无其事的态度像这段时间的疏远从未发生，她们稀里糊涂的和好不是冯荷期待的结果，她却不能更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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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荷又说了第二遍。

冯荷没躲，等反应过来，脸颊已经埋枕：“要帮、帮忙活，事。”

冯荷开不了让别人为了她专门收拾客房，吃饭时，所有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如何安置她，最后她还是睡林缎书的卧室，孙识漪睡哪睡哪，林澜没有她。

她咙犯，嗓音沙哑。

夜寂寥，洗漱之后，关了灯，林缎书躺在冯荷边，她们没有选择面对面或背对背，睁平躺着，在黑暗中较劲般调整呼。慢慢的，她们的一呼一开始同频，心声却骤然放大，有些急促。

冯荷微愣，她认真想了想：“一般是晚上十一之后。”

冯荷双手叠，盖在冰凉的肚脐上方，瓮声瓮气：“我醒了就走。”

林缎书吐息的频率被打，她声：“明天吃完早餐，你好了，我送你回学校。”

她非走不可。

辞工之后，她没有机会再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她当清洁保姆，餐厅小时工，到菜市场摆摊……哪里有活儿哪里挣钱，她统统知。

李惠英年轻时还能到人家厂里线，后来冯阿爸怀疑她和工友有染，去她打工的地方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