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凡了，外门弟，甚至亲传弟，哪一个不是上位者们练功的鼎炉？

墨宝冷笑，“那翠华峰上还有现成的元，你不是也没取吗？”

及时行乐图里现在的人并不多，基本都是程如风之前遇上的行为不端的那些人。

程如风怔住。

程如风小时候，的确就是这么用的凡。

但这也是程如风最反灵宗的地方。

她和墨宝心这么久之后，再一次对这宝生了恐惧与戒备之心。

之所以为，一是无视人命的冷酷，一是蛊惑人心的诱惑。

墨宝其实也听到柳凤跟她说的那话了，到底也不想她为难，自己退了一步，：“你再些人来，我提取了华再给你也行。”

程如风了个呼，才：“让我考虑一下。”

这么一想，就有心动，但心底，却仍有一丝抗拒。

墨宝现在这么说，程如风也有犯难，“我现在被禁在这里，上哪找人去？鹰扬府的人虽然讨厌，但他们的卫兵要是少一个，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墨宝沉着脸：“不去，修行懒散，还不肯用凡人，你是想一辈这么憋屈地被人压制吗？”

她自己都想不起来，鹰扬府难还会去清凡人的人？

墨宝一副看白痴的样看着她，“山脚半山那么多凡人，不要说少一个，少一千少一万都没人会在乎。”

因为她的确不想这么憋屈。

她这辈没投好胎，已经走了这条路，对双修也并不排斥，但要她到那个程度，她还是不愿意。

这话也没错。

墨宝没再说话，直接把她踢了去。

相比起来，她的确……

“真是可笑的伪善。”千暝冷不丁又了句嘴，“你们练丹，用的草木兽类，难就不是生命？修行的本质，就是与天争命，弱。”

程如风咳了一声，索搂着墨宝撒，“但是……人家不想要外面那些七八糟的人嘛……”

但现在她已经有能力去了，却又还要回自己捡起这一来，就未免有可悲。

她当然不想。

毕竟在这个世界，万都可修行，完全没办法保证你今天掐掉的这野草几百年后会不会生灵智。

最可怕的是，她知那样不对，自己心底也不情愿，却还是忍不住在认真的考虑墨宝的提议。

只在生命层面，修士、凡人和其它生，有什么区别？

她想，她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修真界的思维影响了，也开始不把凡人看在里。算翠华峰的人，也从来不把他们计算在内。

她今天就绕不过楚扬了是吧？

她不想这样。

这倒的确也是。

总说翠华峰人少，其实要是算上凡，只怕翠华峰才是整个灵宗人最多的山。毕竟凡人都已经繁衍发展城镇了。

墨宝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们灵宗养着那么多凡人，不就是为了练功的吗？”

要靠白寄岚喜她才能保命，要靠跟燕云易才有证据。

程如风再次沉默下来。

程如风呆站在原地，又叹了气，只觉得后背都微微沁了冷汗。

见她沉不语，墨宝又：“最多我们不要他们的命，取一分元就换一批，他们最多也就是病一场，少几年寿。你们原本不也是这么安排的么？现在不过就是数量再多一些。”

她当然相信墨宝不会害她。

程如风不能反驳。

她不喜灵宗这规则，小时候是没有办法，她不用凡修行，修为提升不上，就可能会变成别人修行的工。

连用智慧生命来狡辩都不行。

但是……

她已经是这世上最年轻的金丹，但却依然觉得，还远远不够。

“可是……”程如风还是有犹豫，“无怨无仇的……”

几十个凡在供应。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要坠渊。

不想一直这么无能为力任人摆布。

是呢，及时行乐图又不是只能用修士电池，毕竟当初宁城也有那么多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