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为君千千万万次回首

墨发飞乱似舞，悬阳坠于浪面。

什刹海是无边无际、无念无想。

“..................”

无影无踪。

残阳将那素白的身影渡上金作的边，便留他一人，徒劳地面向沧海桑田。

六界天道轮回，一滴浪花，便是亿万万世界。

山、海、人。

——海天尽头。

白乐想起初醒懵懂时听过司命的告诫：

“小西天的什刹海，作个散心去处不错。却是万万不得沉溺其中。”

天上什刹海，浩浩荡荡，却并非没有尽头。

溺入其中并非沉底，而是就这样奔流，向人间。

跌入不知何方世界。

司命告诫她时还煞有其事的举了几个例子，说就曾经有仙娥贪玩跌入什刹海，结果掉入一处凡世失了法力，再回天庭时已是百年以后，期间恩怨纠葛更是无数，生出许多事端。

是以，白乐小心万分。

就是偶尔散心到什刹海附近，也往往只敢在岸边晃悠。

海里那是一步也不敢去。

“龙君？！”

如今却有一人，竟在她眼前，直直地往什刹海中走去！

仿若只身奔赴深渊。

等到白乐拼命赶到岸边时，那人已行出数米之远。

海面都漫过他的膝上。

时空定格，天边的云都不动，唯余风。

风扑面而来，将白乐的发都打乱，艰难地自缝隙中望。

那背影她曾看过。

陌生的、熟悉的。

自山间，自水边。

——自远远飘渺的云霄巅。

许是最近心有所想的缘故，早该尘封的记忆一点点，都涌上心间。

“乐乐！”男人透着亮的声。

笨长虫！白乐虽急，却也只能在心里喊，快回来！

就算是真龙，可若被什刹海吞噬，那后果亦是不堪设想！

素白身影旁若无人那般，继续向前走去。

感受到有异物闯入，什刹海的海面便如有了生命那般，翻涌波澜。

风声呼啸而近似于哀。

“....................”

转瞬间，人影已步入相当深处。

他莫非是故意要寻短见不成？！

白乐连忙左顾右盼，试图能找个人来帮忙。可什刹海本就是九重天上，人迹罕至之处。

哪里能见半分人影。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赶去羽嘉宫中搬救兵？

在太过眩目的巨大悬阳之下，白乐渐渐只能看到一点点素白，在海浪间浮动。

哪里来得及？！

她记得入羽嘉宫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进去之后，别惹人注目、别多说话....找着机会，拿到真龙眼泪——”

——从今往后，再无纠葛。

烦恼只在顷刻间而过。

她的身体在作出决定之前，便先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