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婵醒了有一会了，此时被季佳泽抱在怀里，又想起他说的听起来很不像回事的那些话。

他反手把灯关了，连人带狗抱着宋婵上床给她盖好被，俯低时闻到她颈间的香味，略顿了顿，从房间里拿了浴巾和换洗衣服，去了三层的浴室里洗澡。

于是才会在眷恋的同时想着逃离，越是喜就越是自卑，最终忍受不了自己的犹豫与怯懦，在看着他一步一步陷去的时候，割止毒一般提结束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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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薄薄的睡，宋婵心里好像也被发丝，挠得了。

她把脚从那双灰蓝的鲨鱼拖鞋里伸，向他的方向踢了踢。

屋里温度，季佳泽从衣柜里给她换了一件略薄的外，看她在顾虑什么，便说：“爷爷习惯早睡，客厅不会有人的，你要是担心，我们就坐电梯下去。就是地下小孩多怕吵到你，要不我还是把罐罐抱上来。”

绕来绕去，其实最卑劣的人，是她啊。

婵，看着她的脸红得惊人，角沾着，样像是要哭了。

诚然，她是讶异又有些兴的，季佳泽虽然在一开始就不喜表情绪，但在他们第二度坠情网的时候时常表达脆弱又略显可怜被动的状态，努力合她的需求，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他的心意了。

季佳泽在搞人心态这方面颇有建树。

许久没见到宋婵，小狗开心地蹦来蹦去，可能是因为季佳泽给它罐不知节制，比起之前，现在更像一个棉团在地毯上转来转去。

季佳泽回看了看她，终于展这些天以来的真诚笑意，回：“你穿着，我去去就回。”

她住院时问了陆向珩罐罐的事，他说没在她的住所找到小狗，那时她就知应该是季佳泽将它带回了家。

急着想见罐罐之余，宋婵又想起了什么。一会下楼一定会路过客厅，宋婵实在是不想再见那个无辜的季爷爷，他的表情越是僵尴尬，她的歉意和窘迫就越是多。

宋婵不得不一次次回想起走廊上他望向她的神情，他那时没有悲伤难过，连最基本的质疑都没有，季佳泽只是有些无措地问她：“我是不是错了什么。”

季佳泽反锁上了门，掀开一角被，赤着脚上床。

受欺负的漂亮姑娘总是惹人心颤，他低去吻她的角，被她推开，他又亲，再推开，直到被推开了好几下，他才用手了她的脸颊，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她：“罐罐在地下一，想看看它吗？”

“……”宋婵听见是罐罐，这才将刚刚的尴尬抛之脑后，抓着他的手腕说：“要看！”

她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到自己喜季佳泽了，很久之前。

沐浴过后心思净了些，他发卧室，看着宋婵靠着床里面背对着他睡着，后背有一块空着没盖着被，正好后颈小小的一块在空气里。

在她恢复全记忆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但现实顾虑是这么多，考虑到自己的神状态，考虑到未来的事情，她并不后悔在医院推开那个熬夜过度而难得显得虚弱的少年。

怕她误会，又补充了几句：“地下一有室，比外面院和，冬天它怕冷喜待在那儿，我没课的时候都会带它去散三次步。”季佳泽像是在邀功一般，用手指在她面前比了三。

床因为他的重向下凹陷一块，不过由于床垫弹好，没有波及宋婵那分，季佳泽斜视过去，看到她前一块蜷着的白尔济斯还在熟睡，于是伸手扣着她的腰，隔着两层睡衣贴着她的背躺下，盖住了她容易着凉的肤。

季佳泽的呼声在她后平稳地响着，他轻轻伸手，挠了挠被她发丝的鼻梁，放回的手轻轻扣在她的小腹上。

怕她饿了不和他说，季佳泽用手机了几份她吃的外卖，她接过碗只吃了几草草结束，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剩下的都全了他的肚里。

如果一切都在那里结束就好了。

等季佳泽下楼去扔垃圾回来的时候，发现宋婵抱着罐罐在地毯上枕着靠枕睡着了。

宋婵想了想，随后“嗯”了一声，看着季佳泽听了她的同意后很快起去拉门，又说：“你的拖鞋。”

如果她真的为了他好，就不会屡屡表现得那么徘徊不前，就不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企图获取他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