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本以为先前与凌鸣密谋时，已足够小心谨慎，却不料君砚一个溯影术，便将她底都掀了，当即面发红，有些无地自容。

“若非师弟亲所说，我也不会如此……本想为师兄向碧霄讨个说法，谁知却是技不如人，险些被他打成重伤……”

“我那师弟堪堪突破金丹，便自视甚，说是假以时日，凌鸣师兄压儿不是他一合之敌……彼时我尚未结丹，即便有心想给他教训，却也是有心无力……”

“……”

“以师弟的修炼速度，如今只怕早已金丹中期，我却是难以望其项背……碧霄情素来桀骜不驯，心直快也是难免，还望师兄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连翘依言坐下了，却见君砚只是自顾自喝茶，久久不言，甚至面有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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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座门下有多久了？”君砚忽然没没尾问。

见连翘妄想抵赖，君砚也不着急，她端着茶，将茶轻轻凉，清透的茶汤被起了层层涟漪，女的声音比方才重了些，带上几分威严，“需要为师用溯影术再帮你回忆一遍吗？”

君砚声线淡漠，抛的话却如平地惊雷，连翘被君砚毫不掩饰地揭穿，尽早有心理准备，但心依旧漏了一拍，她故作镇定：“师尊，您在说什么啊？弟不知……”

说罢，茶汤中骤然现一面虚影，里面赫然是连翘几次找凌鸣挑拨离间的场景，连翘自以为隐秘的隔空传音，也悉数重现。

“十三年了……”君砚半是慨半是呢喃地重复着，正在连翘神放松时，君砚下一句话却突然让她发炸，“你跟着本座修行十三年，为师可不记得，何曾教过你挑拨离间、唆使同门师兄弟自相残杀？今日凌鸣与碧霄之事，是你吧。”

“坐吧。”君砚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汤透亮碧绿与玉制的茶杯似浑然一，宛如上好的冰翡翠，她将茶凑近边轻啜一，茶醇厚微苦，咽下后齿清竟有隐隐回甘，君砚蹙了蹙眉，依旧喝不惯这茶。

连翘才了亏心事，顿时心中越加忐忑了几分，担心是被君砚看端倪，连翘小心翼翼开试探：“师尊……您有什么话要吩咐弟的吗？”

见君砚只是随便问了个无足轻重的问题，连翘暗松了气，以为君砚是找自己话家常来了，她在脑海中搜刮着原主的记忆，轻松答：“师尊您忘了？弟三岁时便被师尊带回凌云宗悉心教养，如今已十三年了。”

究清修苦修，但府却也不会太过随意。君砚围了一个小小的院，院中有竹屋凉亭，屋前还开辟了一块地，有耐寒的灵植灵草自冰雪中茁壮生长。

君砚移步到亭中坐下，纤手一抹，一茶便凭空现在桌上，茶壶嘴甚至还冒着腾腾气。

“我竟不知，碧霄何时如此嚣张跋扈，将你打成了重伤？”君砚似笑非笑搁下茶盏，茶杯轻磕在石桌上，发清脆的声响，君砚的问带着无形的压迫，让连翘眉心微，不敢直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