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陆景珑，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个。”

这么多年的夫妻下来，究竟几分假意几分真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低声说完这句话，她抬脚与他错而过，匆匆向前。

他的手猛地收了，几乎让她受到了疼痛。

“殿下，你是想用这方法来威胁我吗？”

她抬起手摁在他的心，缓慢用力，一推开他，“但是鸿光，我永远都不会成为谁的笼中鸟。”

“大事不好了公主殿下！皇后、皇后娘娘她……在启祥自缢亡了！”

“嗯。”陆景珑，“我没有别的法了。”

季玄下颌绷，良久后长长呼一气，努力保持语调的平稳：“陆景珑，你是不是疯了……这就是你想来的法？用你自己，去换你妹妹？”

他像是被她的温到，手指颤抖了一瞬后，转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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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光，别问我这些。”

“殿下，你心里，可有半分我的位置？”

远似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踩着雨，啪嗒啪嗒。

季玄上前一步近她，垂下眸，语气很冷：“若我不答应呢？”

“没什么好解释的，该说的都写在和离书里了，你也已经看到了。”陆景珑终于开了，语气平静至极，“我已经决定去面见圣上，求他将和亲之人换成我。反正齐国原本想要的就是我，提前与你把婚约了断了，免得让你们季家难堪。”

陆景珑半步不退，抬起下，底闪烁着金属般冰冷而尖锐的光泽：“鸿光，你不是糊涂人，别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陆景珑沉默不语，他便突兀地冷笑了一声，信纸，缓声念：

声音由远及近，向他们跑来的人看服饰应当是启祥的小太监。好不容易冲到陆景珑面前，对方气儿还没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脑袋贴着地面，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的肌肤冷得像一块冰，她被冻得瑟缩了一下，还是伸手用自己温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

“殿下——公主殿下！”

着她时贯常现的笑意，将一封白信笺举到她前。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三年了……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信我？”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了片刻，而后季玄勾起角轻笑：

陆景珑不语，只是抓着季玄的腕抬起来，将伞他手里。

“我怎么威胁你了？”陆景珑轻声笑起来，“鸿光，这不就是你和陆雁云想看到的结果吗？”

“……既已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伏愿夫君平安顺遂。”

陆景珑低笑：“你想要的，是被剪去了所有羽翼，只能依附于你的陆景珑，对吧？”

雨，越下越大了。滴沾了季玄清隽的脸庞，有一颗晃悠悠地挑在睫尖儿上，摇摇坠。他的眸中似乎蒙着一层的雾气，尾彤红。明明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变不惊的一个人，陡然这样毫不设防的脆弱表情，实在令人心疼。

“平安顺遂？”他咬着牙重复了一遍最后四个字，像是要把什么嚼碎了吞腹中似的，手中用力，将脆弱的纸张攥得皱起，“殿下，您倒是真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