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抬起手，却本没有动弹的力气，只能气若游丝地说：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皇后笑起来：“都已经嫁这么久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快起来罢，外面已经准备好早饭了，别惊动你妹妹。”

“妈妈！”

她猛地睁开了，剧烈地息着，后背已被冷汗浸。

“放手。”陆景珑没有回，声音很冷，“你歇你自己的就是了，别我。”

躺在她怀里熟睡的少女还在微微地打着小呼，一派无忧无虑的憨模样。她垂下，仔仔细细端详妹妹的脸，试图从对方上找到一星半程渐微的影，却本是徒劳无功。

她这脾气是说变就变，翻脸不认人。饶是季玄涵养再好，此时也有些些被堵得焦躁起来：“你是生我的气了？景珑，不你信不信，但我这些真的只是为了你好。我这么久没回来，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架？”

“渐啊……”

的泪一滴滴下来，混合着雨落到女人闭的睛上。明明是在夏天，可打在上的每一滴雨都是那样的冰冷刺骨。只剩下最后一气的母亲竭尽全力半睁开，在看到她的时候，勉地了一个微笑。

“珑儿，你怎么睡在这儿？”母亲的声音响起来，因为怕吵醒妹妹，所以压得很低，“什么时候的？”

那你呢？

她的腕，温声哄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先歇息好不好？”

周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她跪趴在地上，手里握着女人苍白削瘦的手，睛里只看得到刺目的血红。

季玄脸有几分苍白，轻笑了一声之后说：“你就这么看重你那痴妹妹？分明是一母同胞，你那三弟之前跌落悬崖生死不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也这么大反应？只是和亲而已，又不是去送命。景珑，你那妹妹究竟对你来说有什么用，是比我的用大很多吗？值得你这样护着？”

陆景珑的神闪烁了一瞬，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转推开门，消失在了黑夜中。

“妈妈……不要睡，睁开……”

陆景瑜是陆景瑜，程渐微是程渐微。除了都是她的妹妹，这两人并没有半相似之。

（2）

不远有脚步声传来，衣着华贵的妇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边。

你又究竟是陆景珑，还是程渐？

“照顾好妹妹……好好，活下去……”

似乎有个人在某个角落轻轻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重来一世之后，她的弟弟依旧是程燕回，而她的妹妹程渐微却不见了呢？

“早上刚来的，昨夜没睡好，就想补会儿眠。”陆景珑转过，从被窝里伸手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撒，“娘，好久没见，女儿想你了。”

“鸿光，我知你对我好。”陆景珑终于转过，伸手在了季玄心的位置。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和，他的心脏在她的掌心下动。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似，底却隐隐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如果不是你这儿盖着我的章，这事儿就不是吵一架这么简单了。你知，通常惹了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