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

他看见程渐冲了家门，像一只惶然的小兽般奔到母亲前，跪在地上握住了她的手。

极为凄厉的一声呼唤，他听见隔房间房门被重重推开，然后是急促凌的下楼脚步声。

他的后突然传来女孩幼又迷惑的声音：“……怎么了？”

程渐也没让妹妹参加母亲的葬礼。她包了一个游乐园的场，让程燕回带着程渐微去玩了一天。

程燕回迟疑了片刻，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而程渐看着他，淡淡地说：“渐微送我的礼，我送给你。”

“程燕回，你去打急救电话，然后把家叫起来。”

她现在倒是不排斥他靠近程渐微了，而是直接把他当带娃保姆用了。

她穿着一件黑的连衣裙，鬓角别着一朵白的山茶，大约是今天参加葬礼的装束。她的形似乎比夏天要更消瘦了些，脸线条清晰利落，更添几分淡漠气息。程燕回的脚步顿了一下，转朝她走过去。

“怎么了？”看着站到自己前的程燕回，她的声音里带着些疲倦，“渐微睡了就带她回房间，这里烟味儿大，小孩闻了不好。”

程燕回猛地回，发现穿着睡衣的程渐微正着惺忪睡朝他走来。

傍晚，程燕回抱着疯玩了一天沉沉睡去的妹妹回到家中，看见程渐正一个人坐在院的长椅上烟。

他第一反应就是迅速蹲下蒙住了她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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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便有抑郁症，一直在吃药。在得到程家丰厚的一笔抚金后，程夫人的娘家也并没有提任何异议。程家原本就是他们生意上最大的合作伙伴，得罪不起。

“别怕，在这儿呢。”

尽神冷得像冰，但她的声音却依旧是柔和的。

她漉漉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于是他无法看见此刻她脸上真切的表情。只是在母亲边趴了片刻后，她突然直起仰看向楼上，中涌现难以遮掩的仇恨和杀意。

程渐注意到了他的靠近，将手中的半截烟扔到脚下踩灭，又抬手试图将边缭绕的烟雾挥散。

程渐的神柔和下来，接过那个小兔看了半天，突然弯起角浅浅笑了一下，又重新递给他。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暴怒的嘶吼和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接着一个黑影从前坠落，只听“砰”一声闷响，是人和的泥地面撞击的声音。

“妈妈！”

“哥哥……发生什么了？”

“就当是我的谢礼吧。”

“哥哥？”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此时，程渐已经走到了他的边。

然后她转向程燕回，语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女孩幼小柔的在他怀中轻微颤抖着，手抓了他前的衣襟。

她浑都被暴雨淋透了，嘴苍白没有一丝血。明明才刚目睹了母亲的惨烈死状，可现下她脸上却半分波澜也没有，只是弯腰将程渐微抱了起来，将妹妹的脑袋在自己颈间，安抚地拍着对方的后背。

程燕回低下，看见程夫人仰面倒在雨中，手脚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下的泊缓缓被刺目的鲜血染红。她的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堪称狰狞，白皙的脖上还带着发紫的指痕，应该是被人用力掐过才留下的。

程夫人的死被认定为自杀。

“这个是渐微说要送你的。”程燕回将手里的兔玩偶递给她，“她今天在游乐园里抱了一整天。”

不知于什么心态，程燕回也下意识地跟了去。

（3）

葬礼是程渐一手办的，程父并未来参加，说是差忙，连面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