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秦暮生满大汗，他隐约觉自己好像惹到了一个他用熟悉的经验无法战胜的对手。

“我们不天天巡逻，不是忘了我们的职责使命，是我们不到。”秦暮生看了看远方松林，又看了看赵文犀，脸上有些残酷的笑容，抬手将自己的背心脱了下来。

边无际，他又能跑到哪儿去。

“条令里明文规定副哨长负责副业生产和内务卫生，我说你们内务不行是我职责所在，你是不是错了？”赵文犀又问他。

听到后脚步声，赵文犀扭过，一看是秦暮生，气得又转回去，只是泪越发停不住。

“错了……”秦暮生隐约觉得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初中老师，那是一个个小小但讲话特别有理有据的老，那也是少数让他发怵的对象。

“撒手，撒手！”赵文犀狠狠甩了两下，却甩不开。他真有心再扇一耳光，可他真不是那样的人，刚才那一下已经是连自己都震惊的极怒了，这会儿反倒没了那魄力。

赵文犀一听更生气，抬脚就往外走。

看着赵文犀解气的样，秦暮生思量了一下，抬起：“不过赵副哨长，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你跑什么跑，掉雪沟里冻死你！”秦暮生没好气地数落。

他敷衍地连声喊。

“这么倔呢你，属驴啊，赶着不走打着倒退，说别去还往外走。”秦暮生慌忙拉住他。

赵文犀将秦暮生逐条反驳，这才终于散去心里的怒气，哼了一声。

“打你是我不对，什么时候使用暴力都是不对的，对不起。”赵文犀先开歉，反将一军，“该你了。”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嘴跟长反了，你就当我刚才粪呢，成不成？”当秦暮生把他的毒嘴用在自己上的时候，那就是真的知错了，他诚心实意地歉。

“啊？你都给我耳刮了我给你歉啊？”秦暮生一下又别扭了，大老爷们脸上过不去啊。

见自己甩也甩不开，赵文犀委屈得无以复加，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跑到这么个山老林里，被人误解，被人轻视，还被这么欺负，一路积攒的委屈都爆发了，泪哗啦啦地，却死咬着不肯说话。

“……”秦暮生被赵文犀的利落给一刀斩于下，他宁肯让赵文犀再给他百十来个大耳刮，也说不歉来，他就是这么个宁被打折不肯低的，“行行行我嘴贱我歉我错了行了吧？”

“什么？”赵文犀愣住了。

“最后，我看得书是叶斯卡尼语，因为叶斯卡尼亡国组织最近活动频繁，最新文件要求每三百公里的范围至少有一个哨所备懂叶斯卡尼语的专业人才，苏木台位于最边界，却位于周围五个哨所的中心，所以才把我这个八级翻译派过来，你说我看外文书是不会留在这儿的表现，你是不是错了？”赵文犀最后疾言厉地问。

“歉！”赵文犀咬着牙喊。

秦暮生这下慌了，咬着牙无措地看着赵文犀。要是赵文犀撒泼似的大哭也就算了，偏偏不声不响的，泪断了线的珠似的，睛都哭红了，轻声噎着，看着委屈到心坎里了，他只好主动投降：“我你别哭了行不行我求求你别哭了，你怎么说我怎么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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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昨天来到哨所到现在已经二十四小时了，我没有一个字一丁意思说我要回去。你是不是错了？”赵文犀再次问他。

“我是正式任命的副哨长，白纸黑字写着命令，你说谁给我的自信？你是不是错了？”赵文犀也不哭了，了鼻，义正言辞地说。

“错了……”秦暮生瘪瘪嘴，老实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