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从他的血肉中分离孕育出她

该怎么去定义一段情缘关系？

兄长，爱人，朋友……

如果让赵箻闵选择，他会愿意成为时宜的妈妈。

怀胎足十月，从他的血肉中分离孕育出她。

成为她出生在世上第一个见到的人。

陪她长大。

期盼她快快独立，又总是担忧世界阴暗面会伤害她。

——获得，全然的信赖与爱。

有的时候，赵箻闵会嫉妒时宜与身生母亲的亲密，那是一种他无法插足的血缘的绑定。

妹妹是我生的就好了。

他时常这样想。

他喜欢时宜总是乱糟糟翘起来的辫子，咀嚼食物时鼓动的腮帮，健康浑圆的大腿，像小鸽子嘴巴一样、翘翘的、发育中的硬乳。

这些意象交织成的画面总是令他感到难以言喻的躁动。

就像在无数个，青春期肮脏的梦里。

他梦见他的小妹妹，身子缩小，变成拇指姑娘那么点大，在午夜时分“咻——”地一下钻进他的被窝里，抱着他浅褐色的乳晕，用嫣红柔软的嘴巴亲啄燕麦大小的乳粒，一声一声咿呀喊着：“妈妈……妈妈……”

他呻吟着，从细孔里渐渐分泌出哺育她的乳汁，小小的嘴巴来不及吸干，眼神懵懂地被溢出的乳汁浇了满脸，沿着下巴嘀嗒，白浆一点一点，打湿她层叠精致的小裙子……

与性器官无关，却总是让他很硬。

在与时宜分开的这些年里，赵箻闵总疑心自己患上历久不歇的癔病。

像久无人居的旧房子，门窗相对打开，风呼呼刮进来，冷色调的家居顿顿地，扬起一阵灰。

他被困在那间房子里。风从来没停过。

分手后，他找过很多次机会回家。

没有一次遇见过。像是刻意为了避开他，他回来，妹妹就不回来。

时宜不缺朋友，就算是除夕夜也能找到搭子飞冰岛看极光。

于是，渐渐地，他也就不再头脑发热往老家跑。

在时宜大学毕业后，他偷偷去电视台大楼下看过她几次。

看她脖子上套着蓝色带子的工牌，踩着不合脚的细跟高跟鞋，匆匆忙忙跑过播音楼门前一排高低交错的台阶。

看她偶尔摸鱼，笑眯眯地溜到大铁门前，从骑手手里接过一兜子垃圾食品。

看她大夏天出外景，回来时满脸都是汗，额发湿成一缕一缕，还在帮着摄像老师扛器材。

赵箻闵感到心疼，同时也为她骄傲。

“妹妹”，“宝宝”，他在心里这样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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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7：15。

放在枕边的手机粲然点亮。

时宜摸索着，划开屏幕，拿到眼前看。

韩蜜苧发来讯息：【宝宝，醒没有？我的隐形眼镜昨晚你摘了，放在哪里的？】

时宜一只手被压在身下，不方便打字，长按对话框底部想要发语音：【你看看梳妆台，挨在护理液旁边那里】

讲到“那”这个字节时，背后突然一个深顶，声音顿时跌宕得像要开嗓唱《青藏高原》。

时宜赶紧将语音撤回，忍着颤，一字一句打字叮嘱：【……还有，外卖放在门外，记得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