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贴着嘴，轻轻地蹭。

视线里，她的嘴又抿了抿，接着，抓着他的衣服的手一用力，借着力，柔的就贴了上来。

睫就在他前颤了颤，她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说了：“……想要哥哥。”

“怪你什么？”他反问。

如果真要说他因为什么事情怪她，那也是，怪她普普通通地死去，死去之后，也只变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丧尸。

齿厮磨的间隙，他睁开，盯着她的睛：“说……说你想要哥哥。”

本来就细小的声音里，很快夹杂上哽咽，他一回，就看到她低垂着，珠啪嗒啪嗒地沿着脸颊到下颚，有顺着下砸到被上，一片片痕。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很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来。

怪，只有他一个人，被留在这间空的地下室内，被无穷无尽的饥饿敲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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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气，用手轻轻把人脸上的痕抹去，放轻了声音哄她：“乖，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过你。”

他抚摸着她上那些上足以致命的伤，突然又有想笑。

他俯揽过她的腰，自己主动加了这个吻。

就像是童话里被吻醒的白雪公主一样，床上的人睁开，再一次扑他的怀里。

他轻轻把她的手抬起来，低下，在刚刚被他不小心痕迹的地方吻了吻，心里想着，是不是要想办法让袁成华再搞快。

有多想要？

“乖乖，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哄哄我吧。”

近在咫尺的睛，还停留在上一秒羞怯的模样，但是灰白的瞳孔，除非他输下一个指令，否则永远都没有下一个神情。

“怪我……怪我明明跟你约好了，却丢下你，悄悄改了志愿。”

“有多想要？”

“有多想要？”

“嗯，我在。”

而拉着一尸不停玩过家家的他，多少有些变态。

胶带卡壳，发条失效，录像带被了暂停，他怀里的人，蓦地陷静止。

“哥哥！”

……嗯，至少是把治好。

纤长的睫扑闪着，又有两颗珠顺着动静就落下来。

还是那句话，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总是这样的，他教过她很多次了，但是每次要她主动亲一下，都只会这样，轻轻地蹭。

他把人小心放回床上，要松手时，看到她那双仍无辜大睁着的睛，又顿了顿，用手将其闭上。这样，至少忽略掉青灰肤上狰狞到他洗不掉也不好的伤，她就还像是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想象不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也就永远都想不下一句台词。

他凑过去，嘴吻走尚未完全落的泪，轻声说：“真的。真要说我因为什么事情怪你，那也是……”

“……”

手指拽上他的衣服，她的声音里染上几分急切，他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

袁成华的下一个目的地海城，应该有一只有治愈异能的丧尸，不然那个张泉生不可能能活到现在。他静静思考着，等海城也沦陷之后，把那只丧尸抓过来，应该就能把她治好。

羡慕他的神状态吗？哈。

嘴角无数次地，还是下意识地牵了起来，他回抱住怀里的人，轻声说：

“那也是什么？”

“真的？”

握着她的手上，一不小心下重了力气，他反应过来就松开了手，但是青灰的肤上还是留下了淤痕。

背。

而他，每次都会卡在这里。

“……”

他的神状态，就是难以自控地一遍遍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重复着和刚刚一模一样的过家家游戏。然后一遍遍地，明知没有答案，还是忍不住问——

就好像在提醒他，就算是丧尸，在他面前的，也只是一变异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