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玩

指腹沿着她的眼尾蹭过去，结果不擦还好，一擦，眼泪还越掉越多了。

“生气了？”

被问到，还在逃避看他的眼睛，又知道自己跑不掉，就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轻轻摇了摇。

“那乖乖在哭什么？不想吃树莓就不吃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掌心下的脊背纤细又单薄，她有时候骨头很硬，有时候骨头又很软，好像总是很矛盾，在看到开拓区那只三型之后应该把他做的事情猜出来了大半，要说没对他生气，这几天愣是除了在床上被逼得没办法了，一句话都没说，但要说对他生气，又愿意像现在这样乖乖让他抱着。

她的眼泪还在往下流着，还是摇头。

不过终于愿意说话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脸还埋在他的颈窝里，她小声问，因为这几天在床上被他欺负得比较惨，嗓子也还是哑的。

边然顺着她的脊椎给她顺毛的手没停，声音还像是在哄。

“乖乖，我跟你说过，我很饿。”

丧尸的饥饿永远不会停止，就像永远在骨髓里蠢蠢欲动，把她抓过来之后好受一些了，但是还不够，他能感觉到，离饥饿感得到满足还差得很远。

不过不着急，人已经是他的了，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对她做很多事。

纪知听了他这话，眼泪却流得更快。

声音哽咽起来，情绪又有点崩溃的趋势，说：“那你快点吃掉我吧。”

“吃掉我吧……别这么对我了。”

边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把人从怀里拉了起来。

问：“怎么对你？”

还蓄着层雾的眼睛跟他对视一眼又往旁边撇开，她瘪着嘴，只有眼泪还在无声中往下掉。

他笑起来，哄人的声音更温柔了，说：“乖，你说，哥哥保证不跟你翻脸。”

他故意的。他知道，纪知就是吃软不吃硬，越哄她骨头越软。

果然，还挂着眼泪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她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听清了，她说的是：“你只是在玩。”

“你只是觉得欺负我好玩。”

小姑一早就跟她说过，像边然这样的，要不就是立地成佛的大善人，要不就是彻头彻尾的坏种。小姑没有明说他是哪种，但是她还是很快就发现了，他是后面那个。

那年圣诞节前夕，他在她窗户底下烧的东西，她很快就知道了那到底是什么。

因为圣诞节当天，纪女士和边先生一如既往在家里宴客，毕竟小姑最喜欢宴会了，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有一个来参加宴会的哥哥，突然说有话想跟她说，把她拉到了露台。

她已经不记得那个哥哥叫什么了，只记得他是边先生世交家的孩子，比她大一点，应该算是边然的发小，跟边然关系很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经常来找边然玩。

12月月底的夜晚很冷，露台上夜风一吹更冷，但是那个男生脸上的红不像是冻的，看向她的视线躲闪着，但是每每跟她视线接触到的时候，眼里总是闪着很亮的光。

可能看出她有点拘谨和紧张，他还说：“知知……妹妹，你别怕，我不会做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就是，我让你哥哥帮我转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