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川：“嗯。那黑蛟守护一方泽，本来早就功德圆满，可以化龙飞升了，却遭此横祸，成为仙代最后的牺牲品。大夏历代女皇一直从黑蛟上榨取滔天气运，维系统治，让黑蛟日渐虚弱，终于有一天压制不住漫天横行的怨气，战就此爆发。至于太祖与黑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她并未将它们记载下来，只知她最终救下了那黑蛟，与其结下同心契约，而那黑蛟……便是墨氏先祖，亦是太祖的凤后。黑蛟这上古神，一双魂，他以外化随太祖征伐，本则以双生弟弟的份嫁给了太祖。”

其实比起十一世家各自里胡哨的典故，如沈氏是云中君后裔、西暝的鲛人传说、姜氏源于上古炎君的族……萧氏为皇族，祖上反倒没什么稀罕的故事，一切都自太祖萧在月而始，最多也只是传说太祖是帝君后人，负龙血，是真龙天女而已，和家族传说能追溯到数千年前的仙法时期的世家们比多少有不够看。

她还真有好奇她家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迹。

果然，萧渡川继续：“这些往事于各族也是绝对的秘辛，仙者传下来的术法更是各族在世间立足的基，所以只有家主与首席长老才有资格知晓家族的真实，连少主也不能随意告知，只有在其继位时才能作为传承付下去。”

特意在清明祭祖这天、在萧氏先祖面前提起，总不可能是真的想给她讲故事，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女皇轻抚女儿的脸，满目怜：“遥遥，你长大了，也是时候告诉你，我族与十一世家背后的真相了。”

各族传说一个比一个飘渺虚无，又没人真的见过老祖宗，连她们自家的嗣都拿不准真实，像萧知遥也没觉得自己这皇族的龙裔有多与众不同，还不一样是两只睛一只嘴，也没见能变。但灵族毕竟真实存在于世，所以她对此一直都抱着信但不全信的态度，如今听萧渡川肯定了那些传说，她倒也没觉得意外，只静静地等着母亲的下文。

传说中夜朔帝君有一条伴生神兽，也就是墨氏信仰的那位天之龙尊，太祖登基又有黑龙冲天之景，这个说法就被传下来了。

萧知遥垂首：“……是，您请说。”

“黑蛟……”萧知遥恍然，“难那就是太祖登基时现的黑龙？”

萧渡川说的是太祖逐鹿的事迹，萧知遥自然也是耳熟能详的：“儿臣记得，太祖之所以被尊为帝君后人，就是因为那条黑龙。”

“前朝暴政，佞当，妖祸国，引起诸方权贵不满，纷纷举起反旗。可她们那位护国国师行极，控制着前朝的龙脉，那暴君又有龙气护，反抗军与朝廷军队僵持不下，反而有颓败之势，一时间国无宁日，生灵涂炭。直到我族的先祖，也就是太祖萧在月横空世，紫薇归位，她杀妖，斫龙脉，斩暴君，还天下河清海晏，各族家主皆被她的魅力折服，拥她为新帝。萧在月拯救苍生，功德无量，登基时更有黑龙冲天的奇景现。太祖一生勤政，为大民鞠躬尽瘁，我朝能有如今的国力，离不开当年她定下的国策与长久方针。”

“没错。关于那条黑龙……”萧渡川说着顿了顿，没有直接解释，“太祖白手起家，关于她的传闻众说纷纭，朕刚刚所说的便是如今最广为传的版本，也确实是最接近事实的版本。太祖的功绩不容置喙，没有她，世至少还要持续十年。唯一与真实有所的，是太祖斫龙脉的事。”

那这么说来，她家还真算是龙裔啊……

“她当年的确找到了前朝‘龙脉’的所在之地，但那并不是一条山脉或是某特殊的阵法，那是一黑蛟。一被大夏初代女皇蔺珘以天火囚困了整整千年的，世上最后的黑蛟。”

“太祖本就是负大气运之人，当时还有传言她是真凰转世，而与黑蛟结契后，她一直以自己的骨血为黑蛟

裔。”

“仙者血裔传承至今，不断与凡人通婚，血脉日渐稀薄，力量也薄弱了很多，但于俗世而言她们还是太过特殊，所以早已隐世，是受夏末战火波及，才不得不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