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欺大人，御前还请注意言辞。”鹿歇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再怎么说为了夺嫡弑母杀亲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就这位对此毫不避讳了。

女皇没立刻应答，手指不缓不慢地轻敲桌面，每一次叩击都如同重锤捶在西暝侯，正当她愈发惶恐不安时，才听见上传来轻飘飘的声音：“也罢，朕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不打。”萧渡川摆摆手，“当时遥遥找到叛军的窝，但已人去楼空，只在那密室里搜这些东西。侯女给的解释虽然合情合理，只是这叛军终究有西暝府之人，如今侯女却又说想和皇室联姻……实在是让朕有些难啊。”

还敢再坐着，连忙跪地伏请罪：“这……臣冤枉啊！臣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同前朝余孽勾结，请陛下明鉴！”

“只是联姻一事么……靖王日后必将继承大统，琉璃少君怕是担不起这正君之位。”

“毕竟……少君昨日在何，又了些什么，侯女这个当娘的，想来比朕更加清楚吧。”

殿内一时陷了诡异的沉默，事实上萧渡川本并没打算在这和西暝侯撕破脸，她今日提前召燃欺只是为了敲打一下她，毕竟近年来西暝府行事愈发乖张，已在朝中引起诸多不满，隐有不可控之势，谁知居然炸这么个惊人的事情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下便是鹿歇也忍不住面惊诧，没想到西暝侯竟然宁愿让独侍也想让他嫁靖王府。

“呃，臣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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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无可能！那死丫很聪明，又看过我的字，仿写对她不算难事。我屠她满门，又一直在追杀她，她早就恨我骨了！”西暝侯猛地扬起，中充斥着凶戾之气，咬牙切齿地，“该死的贱人！我当年就该先斩草除……”

这句话彻底把燃欺堵得哑无言，背后再次被冷汗浸。她当然知祀幽去了哪里，一介男却烟之地……若是这件事传去，祀幽的名声就彻底完了，别说他想靖王君，就连靖王府个侍都不。

“陛下，实不相瞒，我族三枚海令，有一枚在臣继位之前便……不知所踪。臣只知那枚海令被前任家主赐给了她最疼的小女儿，继位后一直在寻找它的下落，但并无所获，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随之消失的还有臣幼妹的长女，所以臣一直都怀疑是那死丫带着海令藏起来了。此事于我族事关重大，臣不敢声张，将其瞒了下来，没想到这失踪多年的海令竟然、竟然……”

“臣斗胆再向您求一个恩典，若靖王殿下也不反对，可否、可否让殿下纳了琉璃？”

又过了良久，女皇才缓缓地：“……若这是遥遥自己的意思，朕不会手。”

西暝侯顿时大喜，连忙谢恩：“多谢陛下成全！”

“侯女别张。”女皇勾了勾，以手撑脸居临下地俯视着西暝侯，“朕既然私下唤你来，自然是愿意相信侯女的清白的。只是这海令与书信铁证如山……”

燃欺当年是怎么继位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以她的手段，既然她说自己“一直在找”、“并无所获”，那就必然是已经把整个暝州都翻了一遍，那位被赐了海令的小娘恐怕连骨灰都被这位大人扬了个净。

孱弱的君王语气平平，却莫名地充满压迫，让骁勇善战、素有暴君之称的西暝侯都到畏惧。

“侯女的意思是，这是你那位消失的侄女刻意栽赃陷害？”萧渡川挑眉。

燃欺前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只能额贴地面，声：“陛下！臣对大、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还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臣一定会追查到底，便是掘地三尺也定把那不知好歹的叛国贼揪来！”

想起这次临行前儿的苦苦哀求，燃欺闭，狠狠咬了咬下，半晌才：“陛下大恩，臣莫不敢忘，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半月内必给您一个结果！只是臣教无方，让陛下看笑话了……琉璃心单纯脱，不够稳重，确实不上靖王君之名，但他到底是臣的独，臣实在不忍见他为情所困。”